坏什么事?是他想的那事么?
苏昭宁很难想象这话从一向矜贵自持的魏玉口中说出,他与魏玉相识三月不到,她从来都是理智平静、清冷自持,他在看《风月宝鉴》时,也曾幻想过魏玉做这事时的表情,但他实在想象不出,若将她的脸置换到画本里的女人身上,他又觉得那是玷污亵渎,她本该是悬在天际的月宫姮娥,也该是巍峨高山上的一捧雪,只该远观,怎能亵玩。
魏玉见他怔愣着,低笑了声,随意往床上一瞥,便看到枕边放着的的木盒,木盒盖子没合上,里头的东西夹在中间,她伸手想拿过来。
苏昭宁呼吸一窒,一下子就清醒过来,连忙扑身过去,魏玉的手还没来得及落下便被他连同木盒压制在身下,他神色慌张,眼底横波流转。
魏玉看向他,他已卸下浓丽的妆容,红润的脸蛋如同出水芙蓉般,鬓角处还有一滴晶莹,不知是汗还是水珠,随他的动作缓缓滑落到精致的下巴。
他此刻怯生生地爬在那儿,杏眸圆睁,粉面含春地看着她。他穿的寝衣本就单薄,外头笼的是层薄透的香云纱,里头是丝质的吊带小衣,上头绣着云纹与白鹤。
寝衣随着他的动作浮动,露出一截白皙劲韧的窄腰,往上又能看到他颈下两根锁骨宛若弦月,因他侧趴的动作更加清晰明显。
魏玉如有实质的目光缓缓移动,最终落在被他压住的手臂处,她的掌心在他压制过来时便已翻转,此刻隔着薄纱清晰地感受到温热,还有他不正常的强烈的心跳。
她的手指蜷了蜷,立马引来一阵战栗。
因她的动作,苏昭宁全身起了层鸡皮疙瘩,他轻声啊了下,像只受惊的小猫,连忙抱着木盒坐了起来。
不敢看她,拉了拉里面的小衣,只吞吞吐吐道:“你,你忙了一天,快去沐浴吧。”
魏玉有些遗憾地看着那截腰线被遮挡,清冷的凤眸看着他手里的木盒,勾着唇角道:“刚刚我进来前,昭宁便是在看这个?”
苏昭宁垂着头并未答话,双颊的红晕向上蔓延至整个耳廓,向下一直蔓延至修长的脖颈,笼罩在红色的喜床里,纯情中带着妩媚。
空气中充盈着淡香,这香味跟她腰间的香囊一样,是淡淡的玫瑰香。
魏玉喉咙滚动,随即开始脱衣。
苏昭宁悄悄抬眸,见她白皙的纤指翻动,喜服繁琐复杂,一层一层脱得只剩白洁的里衣。
他又想到魏玉受伤的左腿,顾不上害羞,道:“你自己行么?要不我唤个丫头进来帮忙吧。”
魏玉压制着情绪扫了他一眼,他这副模样怎能叫旁人看了去,轻笑着回了句:“昭宁不必担心我行不行,稍等片刻便知。”
湢室在魏玉进来前便备好了热水,此刻沐浴正正好。
苏昭宁抱着木盒红着脸想,她定是喝醉了酒,才总说些大胆不着调的话。
湢室里不一会儿就传来哗哗水声,他紧绷的心弦总算松了些,胡乱间瞥见衣桁下有一叠小册子,衣桁上方挂的正是魏玉刚刚脱下的喜服。
苏昭宁一时好奇,轻巧地走过去拾起,竖耳听了下水声,确认魏玉还在沐浴后,打开一看。
!!!
这这这......
想不到光风霁月的魏玉竟随身携带春.宫图,想来这叠册子被她放在胸口放了一天,她带着此物与他拜堂成亲,出去迎宾敬酒,真真是......白日宣淫啊!
不过换个角度来想,她也同自己般对男女之事不甚了解,也是近日从图上恶补学来的,这么一想他便平衡了些,两个人都是新手,总好过让他来引导的好。
苏昭宁匆匆一瞥册子上的人物,又觉得这些画如此直白看得人好没意思,他没从里头感受到美感,倒是看着有些反感。
他趁着魏玉沐浴完将那叠册子放在了衣桁下方,还原它掉落下来的样子。
一切妥当后,他又回到榻上坐着,先是将木盒好好合上,整个屋子看了圈,觉得放在哪儿都特显眼,最终在湢室水声渐小时匆忙放到床底下。
魏玉早上便清洗过身子,一整天下来浑身也只出了层薄汗,考虑到腿上的伤,她只将全身擦拭了两遍,所以清洗的时间不长。
三刻钟后她从湢室出来,她并未穿特地准备的寝衣,仍是穿着那身莹白色的里衣。
她脸上带着沐浴后的红润,两鬓间的乌发有些润湿,凤眸清亮,修长的脖颈下胸前起伏明显,看着她这副样子,苏昭宁又忍不住心跳加速。
夜色已深,秋意渐浓,外头寂静一片,龙凤烛噼里啪啦地燃着。
两人只着里衣尚且单薄,苏昭宁跳下榻红着脸将魏玉扶上了床。
“你睡里面,我睡外面便好。”
魏玉只是左腿不便,还不至于半身不遂,苏昭宁拿她当个易碎品般对待。
苏昭宁站在床边,见她躺好,便小心翼翼地从她下身处猫着腰往里头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