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清河县令的喜爱,成州知府也对她报以厚望,只是同年她的母亲去世,她为母丁忧三年,次年也就是今年才参加乡试。
于瑛是个直性子的人,她受不了魏玉被人欺辱,反唇相讥道:“你不过是末流,拢共八十八人中额,你就恰好在八十八,有什么好神气的。”
“你!”曹舜华怒目相视。
身旁人不停地宽慰她,一个尖嘴猴腮的女子帮忙:“甭说名次,那榜上连你三人的毛都没有,我看你们浑身上下就剩嘴硬了么?”
于瑛气得胸痛,叶子青拦住她继续争吵。
魏玉只是漠然地看着这些人,她早已记不得曹舜华,想必她就算中了举也在未来的官途上毫无建树,这种人不值得浪费她一丝一毫的情绪。
此时喧闹的大街上传来哒哒马蹄声,路人纷纷让路侧目,只见一位身着红衣的少年此刻正挥舞着手中的长鞭向贡院策马而来。
待距离近些便看清来人的样子。
少年鲜衣怒马,莹白的脸上唇红齿白,一双杏目一一略过身旁经过的学子,从最初的好奇到流露出失望嫌弃的神情。
魏玉看清来人后,心脏猛烈跳动,整个人陷入震惊——
在她印象中,苏昭宁几乎占据了所有美好的词汇,温柔可人、善解人意、厨艺绝佳。她从没看见过苏昭宁有这般顽俏嚣张、飞扬得意的样子。
“昭宁······”她喃喃出声。
苏昭宁骑在马上在贡院门口转了两圈,蹙着眉调转马头,抬着下巴有些趾高气昂道:“这届举子个个长得歪瓜裂枣,真是无趣得很。”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是如碎玉击冰的少年音色。
在一众以功名为首的书生面前谈论长相皮囊,书生们开始议论纷纷。
“这人谁啊,这么嚣张跋扈。”
“是知府姊妹的儿子,他娘是成州府最大酒楼的老板,听说最近正在招入赘的妻主呢,一个男子真是不害臊,跑到外头抛头露面不说,还当众择妻,这般纨绔顽劣的夫郎谁敢娶。”
“话不能这么说,就算他性情差些,但样貌跟家世如此不凡,想倒插门的女子应不在少数吧。”
“非也,听说苏家公子八字太硬,前几个上他家说亲的要么忽然重病不起,要么发生意外身亡,所以大家都敬而远之呢,有胆子大的去试过,无一例外。”
······
苏昭宁无视这些歪瓜裂枣们的议论,挥了挥手中的鞭子,准备原路返回。
哪知刚出了贡院门口没多久,他见前方有棵高大的柳树,枝条随风飘起刮过他的脸颊,他闭了下眼,再睁开便看到有个女子站在他的马前,他连忙勒马,大声呵斥道:“快些让开!”
无奈已经来不及,女子直接被马撞倒昏了过去。
叶子青跟于瑛见状飞奔着跑了过来,将魏玉扶起,却发现魏玉紧闭双目,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二人拦着苏昭宁,要讨个说法。
苏昭宁此刻也下了马,他知道自己撞了人,拿着鞭子的手有些抖,说:“大路这么宽敞,谁知道她忽然蹿了出来,事发突然我怎么来得及停下。”
于瑛气得脸红脖子粗:“你撞了人还狡辩,如今我朋友人事不省,你休想赖掉。”
苏昭宁性子虽顽劣了些,但他从不草芥人命,知道自己理亏,气焰也小了些:“你也知道她人事不省,还不赶紧送医馆?”
“你必须跟我们同去,休想跑掉。”于瑛不打算放过他,一把扯过他的袖子。
苏昭宁烦躁地将袖子抽出:“我不会跑,你别动手动脚的。”又看了眼脸色苍白的魏玉,“再不走,你朋友有个三长两短你可别拉着我叫嚷。”
叶子青同于瑛将魏玉架起来,疾步往离得最近的妙春堂赶去,苏昭宁牵着马紧随其后。
去医馆的路上,叶子青想到刚刚的一幕,心底有些纳闷,明明阿玉看到苏昭宁的马跑了过来,她怎么就自己往上撞呢?
每年到乡试放榜之日,医馆就忙得不可开交,情感上的大起大落自然会有些人承受不住,几乎每隔半个时辰就有学子被抬进妙春堂,不过妙春堂早有预料,早已腾出空位摆上六个临时搭的木板床,以供这些受刺激昏倒的学子医治休憩。
魏玉被搬到木板床上,大夫过来检查了一番,好在只是背部有淤青,没有伤及脏腑,晕过去则是因为劳心过度导致气血不足,加上受了惊吓才晕倒。大夫拿了粒药丸让魏玉吃下,接下来便等魏玉醒过来。
苏昭宁见状总算松了口气,他转身问大夫:“陈大夫,我妹妹可在馆内?”
陈大夫指了指后院:“她才从山里回来,这会儿估摸着在整理药材。”
于瑛见苏昭宁要走,连忙拦住:“你别想跑。”
苏昭宁对她有些无语,不耐烦道:“甭说这医馆内的人认识我,整个成州府知晓我苏昭宁的也不在少数,我能跑哪儿去?刚刚的医药钱我也付了,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