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屿抿紧唇,不退不让盯回去。
谁知这时,服务员阿姨过来了,要往桌上摆菜。阿姨连声说菜烫,雁屿只好顺着人家的意思,先把手缩回去。
小臂却冷不防一紧。
鹿临洲捏住了她即将离开的袖口,往她手心里塞进一副不锈钢筷子。
阿姨“哎呦”一声,随便找了个空地放下菜,笑眯眯跑了。
雁屿:“……我要的是钥匙。”
“可以。”鹿临洲平静道,“但我不认为情绪刚波动过的人适合开车。”
雁屿哑口无言,只好气呼呼低头吃菜。
……
单是鹿临洲结的。
他拒绝雁屿买单的理由也很合理:“早饭是你请的,午饭我请回来,不应该吗?”
雁屿拽紧副驾驶的安全带,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早饭多少钱午饭多少钱?这一顿午饭快够吃十份早饭了,你不亏本吗?你会不会算账啊?”
鹿临洲听着听着,忽然莫名其妙笑了起来:“是啊,对不起,我数学不太好。”
雁屿:“……”
讲个笑话,燕科大知名天体物理学者,说自己数学不好。
她恨恨转头,对着车窗短短吐出一口气,吹得刘海都飞了一秒。
于是鹿临洲又一个人笑开了。
直到车子驶入派出所门前的停车场,他才收了笑,说:“既然雁老师这么会算账,又这么替我的钱包着想,不如帮我算算,我还需要被反过来回请几顿,才能回本呢?”
雁屿眼睁睁看着他说完就下了车,几年来都少见的情绪终于没忍住,占了上风。
“狗男人,又来这招。”她喃喃,“狗、男、人。”
……
接警的警察是位男士。他大致听了下情况,将雁屿和鹿临洲带进调解室落座,还没开口,鹿临洲就问:“不好意思,可以再请一位女警过来一起吗?”
正打算拜托男警察找一位女警陪同的雁屿呼吸一顿。
男警察眨了下眼睛,站起身来:“嗷,对的,该这样的。嘶……我们有是有女警的,但我不确定她现在出没出警,有没有会还要开,你们稍等一下,我去问问。”
没一会,他带着一位明显资历高很多的女警回来了,一进门,正好和抬起头的雁屿对上目光。大概是男警察对案情说得含糊,女警眼见惊慌了一秒。
“……岛岛?出什么事了?”
雁屿也没想到来的是个不太熟的熟人,见人家都开始掏手机了,她立马站起来制止:“燕姨,我没出什么大事,你先别给我爸打电话,求你了!”
燕警官一蹙眉头,但手上的动作到底缓下来:“那你先跟我说说,具体怎么了。要是事情严重,我不可能不跟老雁说。”
两位男士不知道她们打的什么哑谜,鹿临洲也好奇,但没出声。男警察则不同,睁大了眼睛问:“燕姐,你认识报案人啊?”
雁屿立刻把恳求的目光投过去。
燕警官接收到了,对男警察摇摇头,挨着雁屿坐下:“说吧,有燕姨呢。”
雁屿就从发现杯子里的东西不对劲开始讲,又把行车记录仪和监控室视频都一一拿出来。燕警官听得很细,期间还通过询问,帮助她回忆起了一些没注意到的细节。
最后,燕警官说:“你这边能提供的证据太少,我一会会查一下你和你父母小区所在街道的监控,看看有没有拍到嫌疑人。不过耗时会比较长,想找到人,得花上一点时间。”
“杯子我会带到局里去化验,如果杯子里的东西确定是精|液,而不是其他有毒物质,那就没办法定他投毒,最多是强制猥亵。”
“这套流程你肯定听老雁说过,这样……大概率会按照治安案件来处理。”
鹿临洲搁在桌上的手指捏紧了:“他有跟踪行为,按照这种趋势发展下去,对方采取的手段可能会逐渐过激。”
燕警官揉揉额角:“我知道你的忧虑是什么,但我们办案子得依照法律,法律没规定的,我们不能提前处罚。”
屋里陷入一阵沉默。
良久,雁屿忽然开口:“检验的话,能不能查□□里是否有传染病?”
其他几人一愣。
雁屿:“我记得投放危险物质罪里,是包括投放传染病病原体的内容的,而且不要求造成严重后果。”
鹿临洲僵硬转身,问出了一直没敢问的话:“你没喝,对吧?”
雁屿白他一眼:“杯子的水本来就是昨天剩的,又那么重的味道,我傻了才喝。”
燕警官放下了心,沉吟着:“这个思路也不是不行,但要看检验结果,以及嫌疑人是否对自己的健康状态知情。我们这边能做的不多,只能是先化验,然后找人。岛岛你最近出行要万分小心……叫我说你就应该告诉老雁,先回你爸妈那住着。”
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