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今晨在狱中上吊自杀了!”
满朝哗然,十皇子眉头紧促,七皇子却眉眼淡然,仿佛早就知道这一切会发生。
皇帝闻言,怔了怔,缓缓地坐下,半晌没说话,猝然一口鲜血喷在了龙椅宝座前。
李公公见状尖声喊道:“传太医——传太医——护驾!护驾!皇上回宫——”
到了下午,宫中传出圣旨,着令七皇子监国,十皇子代表皇帝亲征,燕北王世子穆无衣为副将。
在府邸内领了圣旨和监国金印,七皇子表情仍旧是平平淡淡,毫无波澜,直到太监走远了许久,七皇子才放声大笑起来。
“皇子,您不担心么,十皇子他可是带了一国之兵?”
魏如鹤从暗中转出,身上的华服被当众剥去后,他只着了一身松垮破旧的皂袍。
“无妨。燕北王与十弟外祖父镇北大将军素来互为掣肘,无需担心。”七皇子微微笑道,有些话并未明说。
他早已允诺未来将镇北大将军之位给予燕北王而收买了穆无衣,让他处处给十弟使绊子,朝野百姓,岂有夺嫡重要?
眼下已得了监国之权,那下一步,就该彻底撒开布局了。
“你可有打探清楚如今还有哪些人还摇摆不定?”七皇子问道。
“尚有部分三、四皇子的余党不信任您,且仍旧有几位大臣不站任何一边。”魏如鹤道,他知道前世七皇子为了拉拢这些摇摆势力,不论人姿色,一并娶了他们的女儿,“依我看,不如先提议与其结成亲家,先礼后兵,不容他们不追随你。”
七皇子看着魏如鹤深深弯下的腰,十分满意:“魏世子之言深得我心。”
“我早已不是什么世子了,如今只是一介训象官,七皇子叫我魏训象即可。”
七皇子见了往日风光无限的魏如鹤如今谦卑如尘的态度,更是满意,笑道:“魏世子愿意投靠我,我自然不会辜负魏世子,来日等我……”
似乎是忽然觉得自己说的太多了,七皇子轻咳了一声,换言道:“那么聘礼就烦劳魏训象为我送去各府了,时间不可过缓,以免夜长梦多。”
*
吴府张灯结彩,大红灯笼和红喜字从大门口一路挂到了大夫人的院子,满府的树上都扎满了人工折出来的彩花,下悬一个个琉璃小灯笼,一派火树银花极尽繁华模样。
这自然是大夫人的手笔,吴老爷原还想着在这门婚事上拖一拖,毕竟汝南之事还悬而未落地,但拗不过大夫人和念妙,又七皇子催的急,干脆抛头不管,让大夫人去操办。
念妙梳妆已毕,肤如凝脂,唇如点朱,红衣如血,金冠摇曳,虽有几分丰腴,但一副富贵娇美模样也是动人。
“怎么花轿还不来?”大夫人正着急间,门人来报花轿已到,但面色却有几分复杂。
大夫人没在意这些细节,满脸喜色,搀扶着念妙走到门口,见了轿子,脸色一僵,呆了一呆。
“怎么这么小一顶花轿?来这么少人?皇子府这么寒碜?”
“诶呦,老爷夫人们,今儿七皇子还要娶前宰相之女呢,自然这花轿人手是分不过来了。”花轿前的迎亲嬷嬷多嘴道。
吴老爷见状,道:“都说了是嫁过去做小!自然是一顶花轿抬进偏门,我早说了,再考虑考虑……”
“爹爹娘亲,女儿去了。”念妙并未在意花轿简陋,打断吴老爷的抱怨,施礼道。
她终于是摆脱了汝南那个累赘,如愿嫁得了翩翩如玉的七皇子。
小轿一路颠簸,送进了七皇子府。
明明是大喜之夜,但七皇子却并未着喜服,也未去洞房,一身寻常衣裳,坐在书房之中。
“七皇子今夜得两位爱妾,如何却冷落了她们?”侍立在旁的魏如鹤问道。
“今夜不过两位,日后还有更多。”七皇子一笑,“你知我心意,她们不过是些桥梁罢了,且放着吧。倒说起来,你可有心仪的姑娘,朝堂之上我可为你一求。”
“魏某不敢贪慕佳人,不过倒却有心上人,只是如今魏某戴罪之身,不敢烦劳七皇子。”
“哦,说来听听?是哪家小姐?”七皇子被勾起好奇心。
魏如鹤心心念念的自然是念娇。
但他知道如今皇帝把对汝南王的怨恨都撒在他身上,他若求娶谁,皇帝必然不会应允。
就算汝南曾经与吴府有先皇指的婚事,当朝皇帝若要废即可便能废。
除非……
让皇帝亲自促成这件事。
魏如鹤脑中一计已成。
“七皇子,魏某欲向皇上求娶之人,乃是玖城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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