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连十月怀胎都辛苦非常,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流产……”吴念娇干巴巴地说着套话。
但这听在魏如鹤耳里却有另一番意思。
上辈子,娇娇不知道被谁挑唆溜去看了金垣公主的朝贺,回来就流了产。
他心痛得要命,却只能堪堪忍住,不流露出任何不悦。
那时新皇正在猜忌他呢,伴君如伴虎,一个不慎就要连累娇娇,心想着等这前院婚事完结便要把全世界都捧到娇娇面前,再也不能委屈他。
然而这世事哪能说等就等呢。
等着等着,就永远失去了娇娇。
“先生?怎么发愣了。”吴念娇举起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五小姐定然不会经历这些痛苦的。”他说得斩钉截铁。
吴念娇吐吐舌头,用小到听不见的声音嘟囔“不是我”。
说着心里涌上一股暖意。
颜先生好像一直非常坚定地站在她这一边。
他的刻薄和尖刺,都对准了其他人,而对着她,却一直有求必应。
念娇觉得自己很幸运。
转眼便是除夕。
这是吴念娇重生后过的第一个年。
但跟以往好像没什么不同。
大家都聚在中厅守岁,桌上摆满了花生、瓜子之类的小零食,吴老爷和三老爷坐在正位聊些政事,大夫人则和金夫人说些家常。
几个小孩由两位堂哥带头在院子里放着炮仗。
当然,大姐和二姐是不掺和的,还有吴念娇,一脸痴傻地拿着个鱼灯,被冷落在一边。
吴念娇打着哈欠,只觉得寒气直往自己的脖子里钻,恨不得立刻回被窝里睡觉。
“念娇!”念妙喊道。
这些日子她见吴念娇还是时好时不好的样子,觉得无趣,又开始漠视念娇了,不知现在叫她干什么。
“过来,念娇!”念姚也喊道。
吴念娇更是不愿意过去了,三姐四姐两个人意见一致的时候,必然是要欺负她的时候。
果然,她们二人见吴念娇不过去,脸一下子拉了好长。
她们几人又凑在一起商量些什么,吴念娇远远瞥去,看口型似乎是“她不过来怎么办”“她听不懂人说话的”。
对,就是不过去。要是真敢欺负她,她就,她就借傻发疯!
吴念娇用余光看见两个堂哥还在念妙的耳边出馊主意,只见念妙顿时开心起来,倒是旁边的一个堂姐吴月婧拦了一下。
“念娇,在干什么呢?给你看个好东西!”念妙手一挥,一个小小的不知名物体就朝吴念娇飞来。
想也知道是炮仗!
吴念娇正想拔腿就跑,忽然眼前闪过来一条腿,一脚就把那炮仗踩熄了。
吴念娇抬头一看,发现正是抱着一盆绿植的阿堵。
“哪里来的贱种,踩了我的东西!”念妙对下人从来是不客气的,她劈头盖脸地就骂起来。
“奴婢,奴婢只是来送花的……”阿堵一脸老实内疚,话却说得十分洪亮。
那几个大人一下子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大过年的,吵吵嚷嚷做什么呢?”吴老爷面露不悦。
“爹爹,她踩熄了我的炮仗!”
“一个炮仗而已,再点不就得了,犯得着大做文章吗?上了一个月府学,半点圣人之心都没学到!”
这不是普通的炮仗!这可是戏弄念娇的炮仗!但是念妙不能把这话说出来,只好气鼓鼓地冲着捂嘴偷笑的念姚啐了一口。
一旁的三老爷行走江湖多年,一向是看不惯欺侮弱小的,心中对二侄女的印象顿时变差了很多。
三老爷见吴老爷教训完了侄女,连忙站起身将阿堵扶了起来,还赏了一些铜钱,聊作安抚。
这时候,堂姐吴月婧在混乱中凑到了吴念娇的身边,往她的手心里塞了个东西,还飞快地指着念妙说:“往你四姐那边丢,那边!”
吴念娇摊开手心一看,原来是一个炮仗,引线已经燃了一半!
她头皮发麻,也顾不得其他,下意识地就听从了吴月婧的话,将炮仗丢了出去。
谁知道她丢得并不准,虽然是冲着念妙去的,却歪歪扭扭地丢到了念姚的肩膀上。
念姚已经来不及反应了,她一抖落,炮仗还没落地就已经炸响,连衣服都被燎了个印子。
身后吴月婧惋惜地摇了摇头。
念姚后怕地哭起来,随即喊道:“爹爹,她朝我丢炮仗!爹爹她竟敢!”
这下可把念妙看得高兴了,戏弄不了念娇,戏弄一下念姚岂不是更快乐吗?
念妙假意安抚,道:“好了三姐,她就是个傻子而已,怎么还跟傻子较真呢。”
“她哪来的炮仗,我不跟傻子较真,我要跟利用傻子的人较真!是你干的对不对?吴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