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金玉(1 / 3)

“唉哟,荷姐儿,荷姐儿,慢些……我看前头院子里都挂上彩儿了,看来日子近了?”中年妇人谄笑着拉住路过的一位年轻姑娘。

那姑娘穿金戴银,眼高于顶,耷拉着眼皮,不耐烦地说:“张嬷嬷,干你何事!你自去守好吴氏,叫她不要乱跑。万一冲撞了新夫人,你有几个脑袋?”

“啊是是是。”张嬷嬷点头哈腰,悄悄地给荷姐儿塞了几个铜板。

荷姐儿嫌弃地摩挲着手心里油腻腻又寒酸的铜板,不过好歹是钱,她脸色稍霁,道:“就在三日后的月圆之夜,咱们大人就要迎娶新夫人了。”

“嗬!”张嬷嬷惊呼,“怎地那么快?那那那,那老身调去新夫人那儿的事……”

荷姐儿啐了一口,道:“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新夫人自有心腹可用,还轮得到你这个腌臜的老货?”

张嬷嬷期期艾艾地说:“老身这不是没有办法嘛,屋里头这位说好听了是个夫人,说难听了就是个不中用的傻子,人往高处走,也怨不得我……”

“什么夫人?丞相府就只有一位夫人,三日后方才过门。”荷姐儿厉声说道。

“是是是。那该如何是好?”张嬷嬷打了自己一巴掌,接着咬着牙又从怀里抠出一点碎银子,想来是掏了老底。她万分不舍地将这点银子捧给荷姐儿。

荷姐儿来者不拒,收下揣入怀里,道:“此事绝无可能。”

张嬷嬷见她收了银子却一口回绝,目眦欲裂,表情狰狞。那荷姐儿轻蔑一笑,道:“收了你的银子,我倒是可以给你指条明路。”

“当年咱家大人潜龙之时,困顿无援,才会被不明不白地指了个傻子当夫人,此等羞辱岂能善罢甘休?这吴氏存在一日,便是往大人伤疤上撒盐。更何况,如今新夫人就要入府,虽说对外都称新夫人为原配夫人,但只要这吴氏在府里一天,就是在提醒新夫人她是继室啊。”

荷姐儿停顿了一秒,她看了一眼张嬷嬷,道:“大人让你服侍吴氏,原意不就是让你看着她别出院子碍人眼么?你办好这庄差事,大人赏你还来不及。”

张嬷嬷阴沉着脸道:“荷姐儿说得轻巧,怕是我把那傻子拘在犄角旮旯,还是吃力不讨好,半点入不了大人的眼。”

荷姐儿捂嘴笑道:“看来张嬷嬷还是不明白大人的意思啊,那这泼天富贵要与你无缘了。”

说着,她不理会张嬷嬷的追问,娇笑地捂着帕子走远了。

张嬷嬷焦急地打着转儿,不明白这荷姐儿在打什么哑谜。

忽地,她听见屋里传来瓷碗碎裂的声音,知道又得给吴氏收拾残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跺脚往屋里跑去。

一进屋,张嬷嬷便看见吴氏顶着一张灿若桃花的脸漾着傻笑,面前是一只被打碎了的素胎花瓶。

张嬷嬷扬起手就要劈头盖脸往吴氏脸上抡去,但猛地想起大人冷漠的眼神来,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颤儿。虽说大人完全不把这傻女放在眼里,但若一个下人敢蹬鼻子上脸,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

想到这,张嬷嬷讪讪地放下手,打不了脸,找个不起眼的地方还不容易么。

她拧起吴氏背后的肉,发泄似的说:“我倒了八辈子霉才供着你这傻子。”

那吴氏疼得眼里噙满了泪珠,但脸上依旧挂着傻笑,颤着声儿问:“张嬷嬷,娇娇错了,可以把金佛还给我吗?”

张嬷嬷一愣,才知道吴念娇刚刚在屋子里翻箱倒柜以致于打碎花瓶是为了找金佛。

那金佛……那金佛早就被她昧下了。

张嬷嬷隐秘地摸了摸胸口,有些尴尬又嘚瑟地想道:反正你不懂,放你那儿也没用。

“喏,那个就是。”张嬷嬷随手指了指桌上的一只木头小鸟。

吴念娇皱着眉,疑惑地说:“这不是阿犬给我的金佛。”

张嬷嬷眼见吴念娇常年挂着的笑容收了起来,暗道不好。

张嬷嬷这些年与吴念娇相处,倒是摸清了她的秉性。她虽然痴傻,却不是全然失了神智,不说话时只会坐在那里冲着人笑,几乎让人察觉不出来。但是她不笑的时候就得注意了,也许下一秒就发起疯来谁都拦不住。

于是张嬷嬷连忙挤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哄道:“夫人乖,大人把金佛送去修了,上次磕坏了一个角,对不对?等几天修好了就还给你了,好不好?”

“什么时候才能修好?”

“两三天吧。”

吴念娇擦了擦眼泪,点点头,坐在绣凳上玩起彩绳来,一刹那把刚才的事儿都抛在了脑后,傻笑着喃喃:“阿犬什么时候能来找我呢?”

张嬷嬷腹诽:呸,大人会来见你才怪。就冲你喊那贱名,大人还留你在府里就不错了。

嚯!想到这,张嬷嬷忽然通了七窍。

就冲这傻女当初见过大人最落魄的时期,还口口声声“阿犬”这种贱称,大人怕是见一次就会受辱一次吧。若是不想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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