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处罚周姑。
可偏偏,这是周姑自己做的决定,她们拉不住。
“我想尿尿。”
小宝怯怯出声,眼里又不加遮盖的不安,没有在吴家时那般活泼了,早慧得让人心疼。
袁安歌摸摸他的头,放他下来,“好,那我们停一会。”
“我害怕这儿有虫蛇,前面有个房子,我能去那里上吗?”
吴小宝朝上指着不远处树木上露出的房尖,房尖崭新,这样高的尺寸,看起来像是一座庙。
又一座庙!
谢望舒已经开始本能的担忧,这山上危险重重,只怕又不是个什么好地方。
可当她回头看向小宝时,拒绝的话停在嘴巴,终是没有说出口。
三人又往前面走了一段路,一面布满各种动物皮毛的墙映入眼帘,人心中的恐惧莫名被勾勒至嗓子眼。
小宝吓得躲在袁安歌身后,墙上一个小洞引起谢望舒的注意,她忆起了上山时的那座庙。
不怕走了错路,就怕原地打转!
她带着几人绕过墙,走至前门,坍塌的无名匾赫然杵在那里,谢望舒一口气梗在喉咙处。
果然是,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能塞牙缝,再入险境怕是要把小命给交代了。
温怀瑾和袁安歌同样愣在那里,他们也看出来了这座熟悉的破庙,温怀瑾这腿可就是在这庙里被踩伤的。
突然小宝“啊”地一声惊恐,谢望舒和袁安歌赶紧跑过去看,温怀瑾在她们身后一瘸一拐地跟上。
小宝一屁股坐在地上,指着墙壁上的皮毛,嘴巴长得老大,一句话不说,就像魔怔了那般。
谢望舒蹲到小宝身边,担忧道:“怎么了?”
“那里。”吴小宝指着其中一块兽皮,满眼恐惧。
等温怀瑾也弯腰去看时,吴小宝把手缩回来,笑得邪性。
他这一笑,让谢望舒心中警铃大作。
随即地面变空,掉下去的瞬间,谢望舒抓住吴小宝的衣服,将他带着一同坠下去。
等到结结实实落在地下了,谢望舒还紧紧抓着吴小宝的手。
温怀瑾的腿摔在地上,再次受到了重创,他闷哼一声,在巨大的地洞里传出回音。
“安歌,抓住这个小鬼。”
袁安歌快步跃至吴小宝眼前,将他两只手反锁背后,质问道:“是不是你干的?”
吴小宝先是狰狞地笑了一声,又沿着下颚撕下一块脸皮,露出一张老态尽显的嘴脸,“咯咯”应道:“真聪明。”
他的脸看上去已经是个壮年男人了,并非七八岁的孩童,这分明是一个相貌丑陋的侏儒!
周姑给他们指的路通往这个诡异的破庙,吴小宝又设计让他们坠进了这个地洞,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一切,都是这个破村子搞的鬼,周姑是在演戏,困住他们的村长也是在演戏,眼前的这个小孩更是个不折不扣的戏子。
兴许袁安歌说的那个传说是真的,这个村子要拿他们祭北州祖神。
谢望舒怒气正盛时,欲要破口大骂吴小宝,忽地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她是被酒水泼醒的,布巾堵住嘴巴,被绑在一根石柱上,低头,脚下便是一块大盘石,上面的荧光使人头晕目眩,闪着妖异的红光。
她偏头,就见温怀瑾睁着眼,双眸死气沉沉,尽显将军风范,临危不惧。
光是看一眼,谢望舒大概能知道他在想什么,定是在想这帮村民愚昧,待他回京复命后,必将这些人一一处决。
只是不知回京之路还能不能安稳踏上,温怀瑾注意到她的视线,扬着下巴让她往另一侧看。
袁安歌比他俩生气更多,那眼神直接是在甩冰刀子,还是最锋利的那种。
一群村名静默地凝视着他们,准确地来说,是凝视着他们身后。
那侏儒站在村民的最中间,一步一步走向盘石中间,满脸虔诚地祷告。
“神佑我吴氏,世代安乐。”
村民嘴里和他说的不一样,各自念念有词。
“神祐我长命百岁——”
“神佑我孙健康快乐——”
“神佑我儿诸事顺遂——”
……
周姑也在其中,不知是否心存愧疚,一直低着头。
都是一些祈愿,各有不同,却又“殊途同归”,无非是长寿安乐之类。有一点好笑的是,谢望舒听见有个人祈求荣华富贵。
就他们这山野避世小村,无人出入,供给自足,不知是何处来的荣华富贵。
她朝那处看去,那人一身黑衣,混迹其中,只是大家都在祈愿,没有人注意他。
他也看着谢望舒,目不转睛,透着一股蔑视,面容苍老和蔼,身板却挺直,颇有矫健之姿。
只一眼,谢望舒便确认了她就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