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门外,原本围在外边的人现在全都躲在屋檐下。
屋檐狭小,装不下这么多人,难免拥挤,吵吵嚷嚷,人声嘈杂。
推攘间不少人被武器误伤,鲜血混着雨水滴落。立刻有人骂骂咧咧,互相指责推脱,难免动起手来。
即使这样,他们还是不肯离去。
这一夜的雨也真是难为他们了。
李府的士兵也只是冷冷地看着,没有上前阻拦的意思。
“吁……”
一辆马车自远处驶来,在靠近人群的时候猛一刹车,车轮急停,溅起水珠。
不少人的身上都被溅上水,愣愣地没有反应过来。
小侍撑起伞,马车帘子被掀起,一个身穿白衣的公子自马车上下来。他长发束起,面如冠玉。自带一股柔弱之美,眉眼间却又一种淡淡的英气。他身姿欣长,落地时没有溅起一滴水花。
他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淡漠又疏离。
许是那眼神刺痛了他们,有人坐不住了:“什么人,水都溅到我们身上了,快赔钱!”
有人开了第一口,自然会有人应和。
“就是,快赔钱!”
“看你是个小白脸,家里应该有不少钱吧!”
“不会是妖女请来的帮凶吧,那可不能放过他!”
小侍听不下去了,梗着脖子就要和他们理论,被那人拉住了。
那人只笑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仿佛再看一群傻子表演。
有人将手摸上武器,想一刀砍了他。
自然也有眼尖的人,认出来了面前的人是谁,连忙拉了拉身旁激情发言的人:“这是小神探,你不想活了?”
“天王老子来了又怎么样?老子照样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等会,你说这是谁?”
那人陡然反应过来,支支吾吾话都说的不利索。
其他人自然也听到那句话,小声地议论起来。
“这小神探怎么来了?”
“谁知道啊,他整天神出鬼没的,没人知道他具体行踪,谁知今天怎么突然出现在这!”
楚景乔将这些话收进耳朵里,折扇一开掩面轻笑道:“看来各位都认识我了,我也不过多介绍了,那各位现在回去吧。”
“什、什么意思?”
迎上他们错愕的目光,楚景乔耐心解释道:“意思就是,你们不要堵在这,影响别人生活了。”
“小神探,我们尊你一声小神探是因为我们敬畏你,但你不能就此断了我们的活路吧!”
“就是,我们的家人现在生死未卜,你让我们现在离开,不是诚心害我们的吗?”
“还是说,小神探和那个妖女是一伙的?”
楚景乔敏锐地抓到了问题的关键,眼睛眯了眯:“你们说家人生死未卜,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几人面面相觑,犹豫着要不要将这件事说出来。
一个还算强壮的人一把推开面前的人,挤到最前面:“我来说。”
其他人欲言又止,似乎是不想让他说。他烦躁地甩开那些拉住他的手。
“我们守了这么多天有用吗?那个妖女完好无损地躲在李知府府里,像一只乌龟躲进了龟壳。再这么等下去,我们只有替家人收尸的份了!我相信小神探办案公私分明,大公无私,一定会为我们做主的!”
那人目光炯炯,对楚景乔抱拳:“还请小神探为我们做主!”
“那是自然!”
虽然这话有点像拍马屁,但接受还是能接受的。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大多都是杏云村的村民,世代以捕鱼为生,日子虽然不算富裕但也还好。直到前两天有人钓上了一条大鱼,为了庆祝邀请全村的人来吃鱼。那时候大伙高兴啊,纷纷前去凑个热闹。谁知吃完那条鱼的当天晚上,全村人身体都不舒适起来。”
“确实,但后来不知怎么了,我们又突然变好了,可是我们家人的情况却越来越严重。”
“哦?”
“后来有一个高人路过我们村子,说他有法子救下我们家人,但是要用妖女做药引。”
“所以你们认为公主是妖女?”
“本来我们也是不信,可是公主她亲手屠了空鸣寺。而且十年前的事情我们也有所耳闻,她是妖后之女!”
楚景乔眉头直皱,她从来不信什么妖魔鬼怪,只相信那些有的没的只不过是人的手段而已。
“那为什么不找大夫,难道大夫比不上那个高人?”
“我们之前确实是先找的大夫,可是大夫只看了一眼就摇摇头,说没治了收尸吧。我们不信邪,又找了好几家,都是这样说。”
“后来来了一位高人,他双目失明,说我们这有妖气。我们以为他胡言乱语,当场就要把他赶出去,但他却大笑两声,说我们若不让他查看,孩子就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