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你睡得并不安稳,你梦到了你幼时,记忆的最初。父母那时结婚也并没有多久,人们常说七年之痒,你的父母快速陷入爱河,又快速深陷泥沼,这段时间甚至不到三年。
科学说人们最初的记忆是从三岁开始,你那时的记忆是父母每日的争吵、怀疑,是餐桌上重复加热的晚饭,是摔碎在地上的碗碟,是用力摔上的门。而你只能躲在被窝里,无助的捂上自己的耳朵。
幸好两人及时抽身,放过彼此。
你那时常常想爱情是什么?
是枷锁,他让两个人捆绑在一起,然后不分你我,容不得一点瑕疵,拥抱至死。他会消磨对彼此的关心,对生活的热爱。
人们歌颂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爱情,但又怎么知道,如果他们真的活着生活在一起,爱会不会消逝于生活的柴米油盐中?
也许永恒的爱情是存在的,但你不相信那个幸运儿会是你。
于是你想,你不要拥有爱情,他太过虚无。万事万物都有发展期、繁荣期、衰败期。现在就很好了,作为关系好的友人,不要再走向下一步了。
整晚的噩梦让你醒来后有点想吐,等洗漱完你去酒店大厅坐下,要了一杯冰美式,慢慢缓解自己糟糕的心情。点开手机发现昨晚牛岛发来了好友申请,头像是一颗排球,通过后发了一句‘学长好’便放在了一旁。
今天只有一场比赛,胜者即是八强,你希望稻荷崎可以走的更远。
“早”怔愣间角名坐在了对面的沙发对你问好。
“早”
他没有再说话,你松了一口气。
上午的比赛有惊无险获胜,稻荷崎结束的是最早的,你跟着他们一起去看另一组比赛,决出的胜者将会是明天稻荷崎的对手。
很巧,是白鸟泽的比赛。
牛岛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不停地大力扣球得分,天童的拦网也很厉害,拦下了大部分对方的进攻。
“哼,空有蛮力罢了”宫侑一如既往地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边说边准备把胳膊搭在你的肩上,你微不可查的挪动一步让他的胳膊落空,他没有注意到重新站直了身体继续看着场下的比赛,旁边的宫治看了一眼对上角名的眼神,角名摇了摇头,他便默不作声的转过头去。
胜者果然是白鸟泽,对着观众致谢时天童对着你的方向使劲挥手,你不确定他是不是在跟你打招呼但还是下意识露出微笑。看完白鸟泽的比赛大家就各自回去,你又去看了枭谷的比赛,过去时裁判正好吹响比赛结束的哨声,胜者是枭谷。
这么一想八强之中你认识三所学校的排球队员,不禁有点感慨自己点错方向的人脉。想来这时候赤苇他们应该累了,你没有与他打招呼,只是发了条祝贺讯息,准备自己默默返回了酒店。
“松田酱?”一道轻柔的女声响起,你看去似乎是枭谷的排球部经理。你记得枭谷有两位排球部女经理,比赛场内只能留一名经理,所以她现在只能在观众席观战。
“你好”你与她只有短暂的一面之缘,不曾知道她的名字,所以她知道你的名字反而让你有些意外。
“白福雪绘、叫我雪绘就好哦~”声音软糯,你也忍不住语调轻柔起来。
“你好雪绘,叫我美琴也可以。”
“美琴,你是来看赤苇君的吗?不打个招呼吗?”
“是...不用了,知道你们获胜就可以了,恭喜你们”就在你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下面传来木兔的大喊“HEY!美琴,你是来看我的比赛的吗?看我的表现是不是超棒的!”
热烈又直白的语气让你放松下来,脸上的表情生动不少“是,很厉害,请继续加油”你对着下面同样大喊,又对着赤苇挥了挥手。
“诶...”旁边的白福意外的看向你和下面的木兔,又转向旁边的赤苇。一场比赛使他筋疲力尽,双手支在膝盖上喘着气,但还是抬起头看向你,眼中仿佛有光。
白福邀请你和他们一起吃午饭,你本想拒绝的,感觉这样好像打探敌方情报的间谍,但是被赶来的木兔直接拉走了。
赤苇实在是个很体贴的人,吃饭时他坐在你旁边,总会适时为你递上纸巾和茶水。你并不是很饿,点了一份小份的套餐慢慢吃着,倒是白福的胃口出乎你意料,她的饭量甚至和木兔差不多,惊了你许久。枭谷学园本就在东京,比赛结束他们会在一起吃饭后返回学校复盘和训练。
饭后是赤苇送你回的酒店,他体贴的让你走在内侧。你再一次感慨与他相处实在是一件舒服的事,他的体贴无微不至,彷如阳光一般撒在每个角落。你忍不住想,如果是赤苇谈恋爱会是什么样子。发生矛盾时他会不会歇斯底里的大喊?会不会患得患失?
你扭头看向他,实在难以想象这样一张清俊的脸上会像你的父母那样,最后布满狰狞的样子。
“怎么了?”他察觉到你的目光问出声。
“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