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是一个伟大的史学家喽?”很显然,劳夫并没有相信。
“我不是。”
“罗马帝/国屠/杀的人,无论是奴隶、俘虏还是敌对军团,是不是都树立在阿皮亚大道两旁?”
“罗马人是怎么对他们的?把他们的头割下来,钉死在阿皮亚大道上的十字架上,用他们的眼睛注视着任何一个,可能会来犯的敌人?”
在绵延数十公里的道路两侧挂着的,全是人头。
男人沉默了。
“罗……”
电光火石之间,青年一下子握紧她的手,力度挺大的。
于是阿桃反握回去。
这个人浑身颤了下,似乎这才将思绪,由帝国时代,飘回了现在。
“现在是现代社会。拿古罗马帝/国的惩罚来惩罚现代人,你不觉得有些可笑吗?”
“效果很显著就可以了,而且我们也是帝/国啊。”
劳夫对此不以为然,“你们古罗马还有直臂礼呢。”
关于古罗马的直臂礼和n/a/z/i礼是不是源头和分支的关系,人们众说纷纭。
“已经开始拉起警戒线了。”劳夫下了车。
耳边陆陆续续响起扩音器的响声:“全体市民注意!”
“好多人。”罗维诺示意让车停在路边,他也下了车,看见人群宛如蚂蚁蠕动,从四面八方朝洛雷托广场涌来。
“难受啊。”阿桃没有要去前方的打算,和罗维诺蹲在一个偏僻的角落。
他把头埋在膝盖上,没精打采。
“还在怪你自己吗?”女人伸手顺顺青年的头发,还要注意周围市民鄙夷的视线不会将他淹没了。
“法……西……斯……”含含糊糊的声音和人群的脚步声混在一起。
“嗯?”
“是我们把这个主/义发扬这个地步的……”
“你能阻止的了?”
罗维诺不吭声了。
“就像我说的,只要人们愿意相信,这种主/义就会存在于世界上,不论哪个国/家,无论哪个种/族,不论哪个民/族,”她联想到现在东乌还有不少人信任这个的,就感觉到很恶心。
远处传来了钟声,似乎也没有平常清脆了,换着一股顿然的响。
“钟声敲响了。”他涩声道,“行罚开始了。”
“赤党游击队每杀害一名德/军士兵或者萨/洛军士兵,我们都将严惩不贷!”
萨洛,是由德/国人扶持的,意/大/利社会共和国,傀儡王国的首都。
广场上鸦雀无声,只有难以置信的窃窃私语。
有人在大喊大叫:“你们这群懦夫!”
“你们这群叛徒!替他们干脏活还知道遮遮脸,你们就是一堆!”
彭。
枪响了,并没有要停止的意图。
围观的前排群众惊恐万状,发疯了似的要逃离大肆屠/杀的刽子手。
还有人在大笑。
“杀了我又能怎么样?!”
囚犯每说一句话,罗维诺就会缩一下身子,他没有忘记他身上的军装是什么样子的。
阿桃站起来,严肃的朝那个方向躹了一躬。
“站起来,罗维诺,我们还有我们的事要做。”
她没有拉他,平静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