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踩着颤颤巍巍的步伐,十分艰难的爬上了梯子,帮助别人在修房子。
准确来说,是房顶。
在这种远离前线的小镇,德/国人的飞机偶尔会来,时不时的进行一下骚扰,每到这个时候人们就会跑到防空洞去,但是房子没有脚,它不会跑啊。
所以在上一次的空袭过程中,她们又一次的打下了一架敌机,但是波琳娜家的房子被炸掉了。
“怎么样?”她向下面喊,“方向偏了没?”
波琳娜之前是有过男人的,送上了战场,然后杳无音讯。
每当这个时候,女人们就开始自己欺骗自己,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但是她还是接到了让人瘫坐在地的消息。
这个女人到了后来,凡是看见一个长相不错男人就想着去贴近他。
人们一方面叹息她的可怜,另一方面又对这种行为很是不齿。
“左一点。”
“哦!”她把手上的木板和瓦片往左边偏了偏:“这样呢?”
“诶,对了!”
王耀说过她是三天不打就敢上房揭瓦,可是小姑娘现在敢揭瓦了,他又看不到。
一个残疾男人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架着双拐,放在平时,他身体健全的时候,修房子这种事压根儿就不用女人出手。
可是他上了战场,还丢了半条腿。
安德烈眼神阴暗,不甘心地握了握自己的手掌。
“同志!”他喊,“您刚才去哪里了?”
“我进了一趟城!”姚桃桃扯着嗓子:“少校找我有点小事儿!”
说来也奇怪,伊万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把他的包裹运到那位路过的苏/联英雄手上的,可是这个地方远离前线,那么就应该最起码在莫/斯/科的东面。
而火车开过来的方向是从东向西的,画一个简短的小地图,莫/斯/科在最西边,她们这个小镇子在中间,火车开过来的方向在她们东边。
这个包裹的走向还真奇怪,绕了一大个圈子呢……
和快递的操作有的一拼。
之前那个城里管军务部的少校知道军列要来,也考虑到热尼娅对那位可能会有什么影响,干脆通知准尉了,不让这对有情人有任何接触。
但是那位苏/联英雄还给她送东西了。
这就不得不令人耐人寻味起来,所以她一大早就被叫过去了。
指挥所里还多出了几个一看就是内务部的人。
内务部的,他们帽子颜色不一样。
阿桃被盯得头皮发麻,只能适当的保持一种微笑状态。
一个上午过去了,这少校终于弄明白了这姑娘大概是个什么身份,他内心还在责怪上级为什么不早跟他说,白白浪费了这么多人力和物力。
被放出来的阿桃就在城里买了点东西,刚走进村子里,正好碰见波琳娜问她能不能过来修一下屋顶,屋顶的修缮部分就差最后一点了,她还差一点人手,小姑娘二话不说就跟过去了。
“可以了!接下来的事我就找别人吧!”波琳娜说,“谢谢你的帮忙。”
“啊,不客气。”她慢慢地从梯子上下来,看到安德烈还在原地凝望她,不觉有些奇怪:“您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难道她走光了?
少女想着,以一种不以人注目的姿势扯了下裙?。
“您救过我。”他说。
“哦!”
“虽然我那个时候很是狼狈,眼睛里什么都看不见,但是我还是认出来了,我和你不是一个集团军的,但是你们路过的时候救过我。”
“我知道你和伊万同志……卫生所是流动的,随着军队一起走,军队和军队之间也会碰上……”
“啊!”阿桃大大方方的伸出手来,想和他握手。“能见到您,我很开心。”
他并没有伸手,转过了身去。“我从战场上退下来了,可是您看我现在是这个样子,”安德烈有些自嘲的笑,“我女人以为我死了,不知道中间有什么人弄错了步骤,认错了人,他们把一份错误的信寄到了家里。”
“我知道。”她点点头,玛丽娅是他的女人,而这个女人也很奇怪,她猜测,玛丽娅对瓦斯科夫有好感。
“也不知道伊万长官看见我这副样子会说什么。”他看向天空,喃喃自语。
“他能说什么?”小姑娘疑惑的挑起眉头。大白熊虽然有魔王的称号,但也应该不会对英勇打仗,为国奉献的安德烈说一些苛责的话吧。
“我知道我的婆娘背叛了我后很伤心,俄/罗/斯/人最不允许的就是背叛!尤其是爱人之间的!”
安德烈挥舞着拐杖,激动起来:“我想过用皮带狠狠的抽她!我也真的这么做了!那婆娘——”
这是家暴吧?
他顿了顿, “现在是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