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令人意外。”
“神速?”大吾微微一笑,“恰恰相反。我们……”
闲聊之间,俐俐抱着水枪朝两人走来。她的体能略逊卡门一筹,难免被痛击几次。水滴沿着她的脸颊淌下来,又沿着光裸的背沟淌入腰窝,直到渗入脚底,在沙滩上洇开一串潮湿的脚印。
“抱歉。”她稍显腼腆地笑了笑,“我想拿一下橡皮筋,就在外套里面……”
大吾寻出她的皮筋给她时,藤树适时提出告辞:“我可休息够了。俐俐小姐,如果你有兴趣,试试冲浪如何?我想大吾可以充当你的教练。”
“冲浪?”皮筋从她的唇间掉了下来,“我……我会考虑的。”她顶着红扑扑的脸颊说道。
大吾替她拾起皮筋,看着她的手指翻飞,一圈一圈地扎住长发,最后一捋,让卷曲的发尾自然垂在肩头:“你会冲浪,真的?”
“要试试吗?我教你。”
海边,藤树已经跨入水中。远处,一道原始浪逐渐成形。她看见青年伏在冲浪板上向海浪划去,而后在某一时刻,以极利落的动作撑起身来,踏着浪板,稳稳跨在了浪头之上。
“……我,我想我做不到那个地步。”
“不必追求那种难度,趴在冲浪板上就好。我可以——”
他的话音被“哇”的一声哭给打断了。俐俐紧张回头:“托帕?”
托帕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跟前是被滋得一塌糊涂的沙堡废墟。大嘴娃手忙脚乱地哄着它。火焰鸡捧起一把沙子,认真思考着如何抢救。大吾的摇篮百合则将触手搭在了罪魁祸首的肩上,似威胁又似劝善地摩挲着——罪魁祸首自然是波克基古本古了,小家伙端着作案工具的水枪发呆。半晌,它讨好似的用小手托住脸,“波古波古”地叫了两声。
“帕拉伊巴,不可以这么玩水枪……”
心血被毁,托帕哭得十分伤心。俐俐拍着它好言劝慰了一会儿,小家伙仍然抽抽噎噎。那厢,火焰鸡和捷拉奥拉合力将城堡修成了勉强能看的样子,沙漠蜻蜓则操纵着沙子堆出一个超能妙喵的形状,小家伙顿时亮了双眼,喵呜一声扑了过去。场面总算得到了控制。
“我去海里玩一会儿。”俐俐对大嘴娃说,“劳你照顾大家,好吗?”
大吾亦是同他的巨金怪打了招呼。大家伙被埋在沙子里,露出半个身体,正惬意享受着日光的洗浴,闻声睁开倦怠的眼,沉沉应了一声。
它永远显得那么可靠,俐俐想。
踏入海水之中,清凉感包围了她的脚踝。他们牵起了手,向着泛着金光的海平面走去。一直走到海水齐腰之处,大吾放下冲浪板:“来,趴在这里。”
俐俐依着他的指示伏上去,恰巧一个浪头过来,她趴不稳,整个人险些翻入水中:“呜……!”
大吾及时托住了她。睁开眼时,他的手掌仍固定着她的后腰,将她四平八稳地架在海上。她动了动身体,脚趾无意识地蹭到他坚实的大腿,颊上顿时浮起两片红晕:“你,你可以松手……”
“你会掉下去吧?”
又一个浪头过来,俐俐闭嘴,手臂在海水中无意识地扑腾了两下。大吾轻轻握住她的手臂:“慢一些,手臂往前划……对……”
海浪贴着浪板隆起,将两人一同推向高处。直到她的身体得到平衡,就那样虚虚地漂浮在水波之间,俐俐这才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她那卷曲的马尾正好擦过脸颊,落入水中,如同几缕起伏的银波似的,与海水一道折射着耀眼的日光。
“你太紧张了。”大吾对她说。
他将手指按在她紧绷的肩后侧,以适度的力道轻轻按压。俐俐微闭双眼,放任她的身体变成了一块吸足了水的海绵,被海浪轻轻推挤着,被阳光柔柔照耀着,恋人的指尖更是含了奇异的魔力,不紧不慢地,将渗透了她的全身的、水分子似的压力,逐一排解出来。在这个过程中,他以低沉悦耳的嗓音同她讲着冲浪的要领,如何掌握平衡,如何乘上浪头,如何落水,如何在失衡之时依赖于他,等等。轻快自由的感觉渐渐回拢。俐俐说:“我想再试一次。”
岂止一次,两次。乘着浪花的感觉着实上头。仗着有大吾的保护,俐俐往前移动了一段不小的距离。最后他索性伏在了她的背后,与她共乘于海浪之上。浪头越来越大。偶尔,他的驾驭会出一点点偏差,引得两人被水花蒙了一头一脸,彼此湿漉漉的,狼狈但快乐——是的,快乐。经由他的胸膛倾泻而出的笑声如此开怀,俐俐想她很久很久不曾听见,而她亦是如此。
“我……有点累了。”
扶着一处礁石,她终于露出一点泄气似的疲态。而大吾……是的,他的体力一向很好。他领着她游到一处相对光滑的礁石边,让她靠在那里休息,自己则将手撑在她的头侧,借着石缝之间落下的日光,端详她晕满红意的双颊:“第一次就能做到这个地步,很厉害。”
俐俐知道她不该往奇怪的地方想,可她就是想了。大吾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