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父亲,母亲。”
二人齐齐抬头惊奇地看她,欲言又止。
黎安若不明所以,行礼进来,“说什么呢?那么开心。”
黎夫人挥手招呼她过来,扯扯嘴角,“这孩子,我们谁都没有笑,哪里开心了,净瞎说。只对你的书上心,对爹娘这么敷衍吗。”
然后给安若碗里夹块肉,把筷子放下。
“我来了,你们还会不开心吗?”黎安若弯着眼角逗她开心。
黎尚看看夫人,又看向女儿,和蔼地开口:“安若,这些天忙什么呢?”
说完,十分自然地学夫人的模样给她夹了菜。
“看些天文书,没什么头绪。”安若回答。
黎夫人笑她:“那些星象潮汐我也看不懂,家里世代经商,皆落俗套,只有你喜欢看。你为难,做娘亲的心里也难过,想着替你分忧,但是你爹找的天南海北的书,我也看不懂。”
“哈哈,既然你喜欢,那就孤军奋战吧。娘只会做生意。都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精通一门便足够了,何必死磕天文,那不是伤脑筋吗?”
黎老爷慢悠悠地对上夫人的视线,说:“女儿喜欢让她去好了,说这些干什么。虽说没有道缘,但是诗词歌赋可不是一般人能奢望的。安若,能坚持是好事,不要成了执念。”
“看你。”安若还没来得及开口,黎夫人便又反驳回去,“昇儿的琴棋书画,哪一样不是超群绝伦,你每次就挑着诗词歌赋不放,你这执念也不浅呢!”
黎老爷轻咳一声:“这算什么执念,安若的文采在家族中是光耀门楣的,多提几嘴怎么了?你不要总是想着和我唱反调。”
黎夫人一听,赶紧给安若夹一筷子菜,说:“对对对,安若和常人不同的,从小就明事理……”
黎老爷打断:“夫人,外人这样说就罢,自家人就不要这么夸了,咱们安若也是要面子的。”
黎安若抬头眼神满是感激,却刚好对上母亲真挚的欣赏的目光,旁边的父亲也是不住地点头。
怪没意思,放在桌子底下的手,下意识地去寻手帕。
不在!
记忆在脑海中飞闪,定格在一个漂亮的男子手上。
他!
黎安若心中重重地叹一口气,也无可奈何,只能拉过袖口,一点一点来回扣磋磨。
饭桌上是沉默,黎父黎母好像都在等她说话。
黎安若心一横,就顺台阶下吧,急匆匆地说:“对!母亲,咱们吃饭吧。”
她推着手往筷子旁,话刚一脱口,人就傻眼了。
面前整整齐齐摆着三双筷子,这怎么吃!
两人还是眼巴巴地看她的反应,黎夫人快速扫视一眼桌上的饭菜,什么也没说,眨眨眼,“也是。她小时候写的画的乱七八糟,勉强有小孩子的样子。那副美男图,还好好地压在箱底呢!”
“母亲,您提它干什么?”黎安若对这种话题相当讨厌,考虑到自己完美女儿的人设不可以发脾气,便又立马泄了气,“那都是小时候了。”
黎父抿抿嘴,终于忍不住开口:“夫人,吃饭吧。来人,上菜。”
桌子上的饭菜被撤空,重新上了一份菜肴,唯独剩下黎安若面前的三双筷子、一张碗。
一顿饭吃得人很没有食欲,看着安若利落起身离去,黎父黎母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黎尚放下筷子,道:“看茶。”
来的是刚刚办事的两个丫头,一个捧着茶盏,一个捧着温茶。茶水入杯,丫头将要退下,听见一声冷冷的责问。
“安若的碗筷怎么不换?”
两个丫头忙解释:“小姐的豆青绢花小碗是独一件,小姐只用它吃饭,无可替换。”
那只品色极美的小碗就摆在旁边,气质尤为突出,再看两个的白瓷青花碗,黎尚气也消了大半:“这么娇惯,也不知跟谁学的。”
想来,大小姐不会只换一只碗,黎尚又问:“茶具呢?”
“是一对影青刻花碗。”
“下去吧。”
“等等。”黎夫人叫住二人,“碗既然撤不了,那几双筷子也是独一份吗?我明里暗里地提醒你们,还是落下了?”
丫头跪步上前,低着头认错:“求夫人宽恕。”
黎夫人撇过头,“黎府待你们不薄,平日的规矩都应该晓得,你们却会这样办事不利,我罚你们该怎么说呢?自己想办法去吧。”
言已至此,两人仓皇退下。
黎夫人望向门口,怅然若失,“傻丫头办事不利,净委屈了我们昇儿。”
黎尚道:“好端端的,你说她幼时稚事做什么?”
黎夫人转过头,“我是想……”
黎尚叹口气,说:“夫人啊,安若是不会在她的山中与他人私会的,你不要把安若想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