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鳞无奈地白了张亦翎一眼,将隐身符贴在自己胸口,两个人走到门口,寂鳞反手掏出一张符咒打在结界上,结界如被符咒融化般,缓缓撕开了一个一人大小的口子。
两个人虽然隐身,但这四周都是监控,堂而皇之打开门进去是不可能的。
寂麟飞身攀上二楼,从白玉栏杆翻进去,轻轻推了一下门窗,这栋别墅所有的门窗都关死,窗帘闭合严实,但气味是掩盖不住的,寂麟站在二楼阳台已然能闻到三楼飘下来的阵阵恶臭。
她捂着鼻子往三楼看,楼上阳台突然探出一张欠扁的脸,张亦翎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三楼,附身冲寂麟笑了一下,这小子有一张祸国殃民的脸,笑起来明亮璀璨。
“可以进去。”张亦翎笑嘻嘻地用口型说。
寂麟一手攀在栏杆上,借力飞了上去。
张亦翎抬手冲监控临空弹了一下,监控中红色光点瞬息,随后他拔下一根发丝立于身前,口中轻声念道,“念随心动,去。”
发丝如被注入了生命,飘然从窗户缝中溜了进去,只两三下,窗户锁轻轻松动,发丝像个小人弹跳而起,费力地将窗户推开。
一阵浓烈的臭味扑鼻而来,其中还混合着各种奇怪的熏香,寂麟忍不住用衣服捂住口鼻,这强烈的腐臭味让人作呕。
张亦翎一边嫌弃地捂住鼻子,一边已经忍不住好奇,先翻身溜了进去。
寂麟跟在张亦翎身后进房间,把窗户轻轻合上。
房间黑峻峻的,飘散浓烈的臭味,呛得张亦翎默背清心咒。
整个房间欧式装修,宽敞又华丽,像是主人的卧室,房间正中间摆放着一张三米宽的床,白色床幔自天花板垂落,将整张床围裹在轻纱中。
浓臭正是从这张雕琢精美的公主床上散发而来。
寂麟缓缓走上前,食指腾升出一簇妖火,给周围带来微弱的亮光。
她揭开轻纱帐,在妖火的照耀下,她看见床中央躺着一具丑陋的中年女人——之所以这么称呼,是因为这个人的脸上全是大大小小肿起的脓包,红里透黄,面目全非。
寂麟掀开白色的被子,张亦翎赶忙跟上去瞧瞧,一看到这女人的模样忍不住“呕”了起来。
这具身体更是千疮百孔,大大小小的疮口处不断流黄色的脓,俨然已经溃烂不堪了。
蟾酥是治一切恶疮顽癣的金药,还有消肿止痛的作用,果然是他们捞了那一窝蟾蜍精。
“还有活气。”张亦翎一边呕一边皱眉,他看着腐烂女人鼓起的嘴部说道,“有人在用蕴气珠给她吊命。”
黑色的雾气源源不断地从中年女人溃烂恶心的躯体里发散,寂鳞伸出食指,轻轻点在她的眉心前。
一瞬间,四处游走的魔障如被虹吸般顺着女人的眉心攀爬上寂鳞的食指,缭绕进寂鳞的衣袖中。
咒怨、悔恨、恐惧、绝望的情绪从魔障中爆发而出,跟着不断翻涌的魔障涌进寂鳞的灵窍!
寂鳞痛的抽搐了一下眉间,她看见被魔障包围的女人冲她伸出干枯的手臂、痛苦而尖锐的呐喊直直刺向她的神识!
张亦翎单手掐诀,快速在寂鳞后背点了三下,将她往后拉了一大步距离,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寂鳞睁开眼睛,面色凝重地俯视着床上的活死人。
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片刻,房间的门就被打开。
进来的是一个微胖男人和一个穿着道袍的老头。
“周大师,我亲眼看到夫人的被子动了。”微胖男人面露恐惧,监控里被子仿佛被无形的手给翻开了,这这怎么不叫人害怕?
特别是当管家知道这世界上还有非人的东西存在。
被称为周大师的老道士从容地伸手示意男人别讲话,他打开灯,房间里一片明亮。
他降妖五十年,已晋升为七阶道师,放眼整个华夏只有妖王级以上的妖能与他作对。
在这种沿海小城别说妖王了,就连妖尊也很少见到。
房间里肯定是有东西在的,但那东西能悄无声息穿过他的结界,这不得不让人警惕。
老道士缓步进入房间里,警惕打量房中布局,很快他的面色紧张起来——他没有感受到任何妖怪的气息!
老道士的手有点僵硬,他在监控里同样看到了那非人类所能做到的画面,所以那东西肯定在……难道……真有“妖王级”的存在来到了这里!
老道士的手心开始发抖,他尽量克制自己的怀疑,从怀中掏出一只造型怪异的罗盘。
罗盘的指针以极小的微差高速颤动,老道士正要看仔细,指正忽然停下来不动了。
道士的汗瞬间湿了额头,他看向床上那被子盖着完好的女人,冷静转身对管家道,“少大惊小怪,根本没测出什么问题。”
提心吊胆的管家擦了擦虚汗道,“许是我老眼昏花了。”
两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