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素江寒枝再次同时出手!两道金白色混沌神光,带着滔天的耀目气浪,闪电一般相击了!因为双方都有要顾忌的人,撞击后相斗的神力没有肆意奔流开去,而是向着上下两个方向延伸,仿佛要击穿整个苍穹与大地!两股力量似曾相识,同根同源,又誓要彼此斗出个高下,倒映在素江和寒枝眼中的神力流光如同两条金龙绞杀在一起,这是没有任何生灵敢于靠近的神之战!
之前素江设下的蔽日结界承受不住如此恐怖的灵力,生生被压迫得膨胀了丈许,一道道缝隙里溢出的神光让一切都变成金白茫茫一片,就在那些裂缝越来越明显即将崩开时,又被素江一道神光抚过重新合拢了!老林古众妖们纷纷再次后退,这外溢的神光照耀下这些妖族只觉得自己变得仿佛沧海一粟天地蜉蝣般渺小,他们惶惶跪倒,俯首而拜,不敢直视那光耀的来处。
素江脸色逐渐泛白,她释放出巨大能量的同时,身体的撕裂感也立时发作,体内的魔灵力粗暴地一次次将分崩离析的身体死死拉拽回来。她的脚下有万重金莲绽放,在肉眼不得见的莲瓣深处却有丝丝缕缕魔气穿梭其间。而寒枝那边,虽然她体内的神力是要远弱于素江的,但作为真神虚合的命定躯壳,寒枝的身体仿佛是一艘柔软的船,她的灵脉可以在另一个空间无限延展,承载身体中的无边神力。所以她丝毫体会不到素江此刻正忍受的一切苦楚,可以毫无保留地输出她与舞皓渊的所有灵力。
舞皓渊微笑道:“小人神,你可不要低估真神躯壳的灵脉,也不要低估整个天之族积攒出的上古神力啊。这近千年里,从来没人想过使用转灵魔阵将天之族的神力抽取出来集中于一人,或者说,没有人成功过。今天,就让你们见一见,谁才配称神。”舞皓渊由于和寒枝灵力相连,也受到了素江神力的冲击,嘴角不断流出鲜血,但他丝毫不在意,眼中带着一丝狂热,那是一种胜利的酒醉。
下一刻!只见白鸦脚踏一条白色水龙卷,腾至素江寒枝之间的高空,神力光流卷起的狂风之中,少年的黑色发丝狂舞,他一袭白色衣衫,赤色腰带在身后猎猎,面庞上仍带着重伤出愈的苍白,和往日里的一丝不羁。素江一窒,没想到这人还有力气跑这么高的地方,就为了从高处绕过自己为阻拦他设下的防御屏障么!然而素江正在与寒枝交锋的紧要关头,双方无法分心,素江同时还在维系着蔽日结界,已经来不及再把白鸦拉回原地待着了。
白鸦远远看见素江的目光射向自己,如果眼睛可以说话,大抵就是一个硕大无朋的“滚”字了。白鸦熟视无睹,大喊道:“寒枝,昭素江,你们俩个都给我收手!再不停手,我现在就跳下去游个来回!”白鸦向下一指,下面是两股神力交锋之处,变形的气流,扭曲的空间,爆发的光焰,在横、纵两个方向上交织形成了两条死亡之路!毫无疑问,任何掉进去的活物都将被这恐怖的力量吞噬殆尽!
“哥哥!”寒枝身形一晃,眼中在映出哥哥身影时早已一片兵荒马乱,掌中灵光微颤起来,舞皓渊猛然握紧了寒枝的胳膊道:“冷静些寒枝,你哥哥是在吓唬你,他不会跳的。就算真的掉下去他也不会有事的,他可是真神虚离的命定躯壳。”“他真的不会有事?”“你信我。”
“本盟主可是说到做到!”白鸦根本不给他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女人任何思考的时间,他甚至没有一丝丝的惧意,就那么潇洒地张开双臂,长腿纵深向下一跃!只见俊逸少年的白色身影向那死亡的金光中融了进去!“哥哥!!!”在寒枝惊恐的呼唤之中舞皓渊同时在她身边道:“你哥哥不会有事的他死不了!”“不,不!皓渊,我怎么可能去赌他的命!”
一刹那,墨娘只觉得一刹那,仿佛刚刚只是个幻境,一切狂乱的动荡——摧枯拉朽的力量、通天彻地的光流、万重金莲和涅槃之火都没有了。墨娘先看向人神素江,方才白鸦跃下的瞬间,最先收手撤回神力的竟然不是白鸦的妹妹,而是无心无情的人神——人神素江半俯身半跪于地,右掌上有残光闪烁,垂着头微微喘息,看不见容颜。墨娘又去看寒枝,她收掌于身侧,悲伤地望着面前的哥哥,道:“哥,你看,我们俩果然傻得很像。如果真的只有十年,你一定会选择一直在她的身边吧。那我也一样。十年之后,管他虚合虚离,管他天崩地裂,若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我们依旧是乌蝶谷里的那对兄妹。现在,我要和皓渊一起走了,希望剩下的十年里你能快乐,看来,我们在真神虚离虚合归来前,是注定要站在彼此的对立面了,那么,希望十年之内,你我不再相见。”
白鸦倒在地上,艰难撑起上半身,他的双膝以下已经汇成一条血河,他的小腿和双脚都在刚刚的那一跃中被神力外围的光焰吞噬了。他的脸上已经完全没有血色,然而他丝毫不顾自己失去的腿脚,望着妹妹,眼中是累、是痛、是怜惜和留恋,但没有任何责怪。白鸦对寒枝咧了咧嘴,恢复了他惯常的口吻,无奈叹了口气道:“是。哥哥忘记了,你也已经长大了。你也有自己想要走的路,想要相伴的人。但你答应我,小树枝儿,你要过得开心,你要好好的,好好活着,至于十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