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箭哀嚎:“队长啊!机器都得保养上油呢!好歹吃完饭再说吧?”
临下班前,其实局里又来了新案子。
局长体贴他们忙了几天,直接把案子给了二支队。但破案这事人多力量大,多个人想就多条思路,很多时候,案件的突破点都来自有一搭没一搭地分析。
众人已经简单看过资料,报案人是死者父母,死者今年26岁,是某公司采购部的员工。平时人际关系简单,和同事没有纠纷。有个在一起三年的男朋友,前段时间和平分手。案发时家中存放着很大一笔公款,但是现场调查员没有发现这笔钱,家中其他的贵重财物也不见了。”
“我觉得可以先考虑入室抢劫杀人的可能性。”包思涛举起一只手,小心地看向宋柏。
宋柏没表态,示意小桃说说她的看法。
小桃一激灵,咬唇道:“凶器是大概率是常见的家用刀具,虽然具体的法医那边还没出报告。但看起来确实像冲动杀人……”
“死者那个前男友呢?怎么分手的?”黎兴突然问。
“据说是死者主动提的分手,男方接受得挺平静。不过死者的同事说,分手之后她难过了很久。”包思涛老实地回答。
“行啊四条!资料看这么细!”绿箭促狭地吃了口凉菜,竖起大拇指。
“四条?”
“他一哭,鼻涕眼泪全下来了,不正好是四条吗!”大刘哈哈大笑,被宋柏冷冷一瞟,清清嗓子,“死者和前男友是好聚好散,情杀可能性应该不大。我也觉得可以先从入室抢劫入手查。”
“你们都这么想?”宋柏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语气没什么波澜。
“当然不。”一直和百灵咬耳朵的朱槿骤然插话,“我看那个前男友嫌疑很大。”
宋柏两道浓眉下扫过警告的利芒,不知想到了什么,到唇边的训斥最终没出口。
“你们不觉得前男友的态度很奇怪吗?死者既然是主动分手,怎么还会难受那么久?倒是她前男友跟个没事人一样。”
朱槿半点没收敛,润黑的眸子一眨不眨,“被甩还能这么心平气和,要么是早不爱了,要么是另结新欢了。”
黎兴嗤一声笑出来,含沙射影:“说案子呢,你别感情用事啊。”
“我就是在说案子啊。要不要打个赌?如果宋警官也觉得我在胡扯,那今天我请客。”朱槿拉长语调,笑盈盈反问,“否则你们就得给我看看现场照片,怎么样?”
朱槿从不打没准备的仗,敢这么说当然是有所依仗。原书中女主提起过自己参与抓捕的第一起杀人案,就是女职员被出轨的前男友杀死,伪装成入室抢劫。
由于凶手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又有出轨对象做不在场证明,警方硬是绕了好大一个圈子才将他抓捕归案。当时负责案子的二支队搞错了侦破方向,坚持先排查小区附近的社会闲散人员,错失了破案的最佳时机。
只有一支队队长宋柏,从一开始怀疑上了前男友,半点不曾动摇。
朱槿望向宋柏,宋柏不及躲闪,被她目光缠住,登时像被针刺了下,刷地移开视线:“前男友嫌疑很大。”
“黎哥你栽了。”
“愿赌服输愿赌服输!”
黎兴素日贫嘴又骚包,众人看他吃瘪都乐不可支。他自己倒不甚在意地筢了筢头发,吊儿郎当地支使小桃:“徒儿,文件夹给她看。”
说罢,对朱槿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还不忘加上一句,“吓哭了可不算我的。”
朱槿没搭理他,专注地观察着文件里的照片,在记忆里拼命搜寻着可用信息。她今天冒险提出打赌,实在是兵行险着,为的是在警队众人心中留下个可靠的印象。
如果能在破案方面有所帮助,哪怕有朝一日宋柏真的油盐不进,她也能间接通过影响警队的其他人来推进抓徐驲的事。
一页页翻过,照片上的内容越来越触目惊心,朱槿白皙的鼻头上悄然渗出细密的汗珠。其他人见她看得认真,便不再和她搭话,转而对案件各抒己见。他们说得热闹,宋柏的注意力却控制不住地飘向另一边。
朱槿对面前的菜肴熟视无睹,心神完全放在了手中的文件上,瓷白的侧脸沐在光里,肩颈上熨着极细的裙子系带,如玉壁上冶艳血藤,无孔不入地寻觅着墙体破绽。
许是夏夜太过闷热,宋柏的手攀上领口,烦躁地松了松。
按图索骥,朱槿不久便锁定了目标,指着其中的一张照片:“你们看这个。”
那是死者上半身的特写照,因为是夏天,死者又是独自在家,因此只穿着轻薄的T恤。
“怎么了?”宋柏第一个问。
朱槿没看他,神情严肃:“尸体被发现时已经过了一天多,尸僵已经过去,肌肉恢复了柔韧……至少文件上是这么说的。但是死者的胸部仍然挺立,这不是很反常吗?”
她纤细的手指戳在照片上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