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洛秋谩骂,“她还支棱起来了。”
老白头坐在屋檐底下,没有吭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面色铁青。
“爹,这老二家不叫我们就罢了,连你跟娘都不叫,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吧。”
徐洛秋继续挑拨,“好歹也是你们把他拉扯大的,他就不怕别人指着脊梁骨骂不孝啊。”
她这副自作聪明的样子,落到白珍珠眼里,自是百般瞧不上。
白珍珠休养这些天,身体早已康复。
自从她二哥给她喝了一碗甜水,她的身体就在恢复。
之前反反复复不好,完全是沉浸在前世里不能自拔。
看病那天,叶思纤母女又让她回忆起那些不好的事情,这才拖了这么久。
“妈妈,我有点儿头疼,你进屋给我掐掐吧!”
白珍珠把徐洛秋拉到耳房,“妈,我昨晚跟你说的事儿你......”
“你这死丫头,成天钻钱眼里了,你以为买卖是那么好干的?”
徐洛秋点白珍珠的头,“有那钱孝敬你姥姥姥爷多好,我这一个多月没回娘家了,后天回去看看。”
“你成天想着把家里的钱贴补给他们,咱家才分的三万多块你是不是还想给他们一万块?”
白珍珠怒不可遏,这些年徐洛秋有一点好东西就往娘家拿,从来没想过她也是小孩子,也需要关爱。
徐洛秋急急捂住白珍珠的嘴,“你这死丫头,那么大声干嘛,小心你爷听到。”
“妈这辈子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药平乡,县里都没去过,省城妈是想都不敢想。”
徐洛秋害怕出门,她不认识路,怕回不来。
白珍珠平复下心情,“妈,你要为自己打算啊,万一哪天爸不要我们了,咱们得有安家立命的本事啊。”
“说啥傻话呢,你爸怎么可能不要我们呢?我可是有两个儿子,你那几个舅舅也会给我撑腰。”
徐洛秋不以为意。
白珍珠恨铁不成钢,这蠢女人怎么就没有点危机意识呢。
上一世,白卫国和徐洛秋离婚只是借机发挥,她妈回到姥姥家,姥姥那一家子也没少上门来闹。
可越是闹腾,白卫国越是反感。
直到有一天,她听到白卫国和叶思纤的墙角,才知道白卫国早受够姥姥那一大家子了。
白卫国离婚既甩开那一窝子累赘,又能把自己喜欢的娶回来,一举两得。
那时白珍珠她也不再有爸爸了。
大哥冷眼旁观,二哥不知所踪,白珍珠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急于逃离这个家。
叶思纤把她早早嫁出去,把她推进了另一个火坑。
回想当年落在肚子上的拳头,腹中孩子离她而去的疼痛,白珍珠不寒而栗。
她为自己报了仇,也一步步走进牢房。
白卫国一家子过的相当惬意,他一步步从科长到副厂长再到厂长,县城也买了大房子。
白珍珠半生落魄,尝尽人情冷暖,她爷奶眼里只有大哥。
孙女的死活完全不放在心上,三叔一家不闻不问,对上门求助的侄女门都没给开。
白珍珠心灰意冷,万念俱灰,就走了极端。
这时那些所谓的亲戚朋友跳出来,纷纷和她断绝关系,她大哥也来了。
“哥,连你也要和我断绝关系吗?”
“不,妹妹你好好表现,哥出去赚钱。等你出来,哥养你!”
白珍珠永远忘不了那一幕,最后的温暖还是亲哥给的。
徐洛秋把白溯之姐妹俩给京市那边,也是为了两个哥哥的前程。
到头来呢,全为别人做了嫁衣。
参军名额,全被刘翠花抢走。
她大哥也被叶思纤教唆,不思上进。
她二哥最终靠自己的实力参军,也被人多方打压,毫无出头之日。
等她出来的那一天,亲人全部离世。
接她的是一个白发老太太。
“很好,只剩下最后一个了,把你解决掉,我也能安心见南风一家了。”
慈祥的面容,狠毒的话语,这是她离世前最后的所见所闻。
白珍珠想到这里,指甲掐着手心,刺到肉里。
这些人,这辈子一个也别想好过。
她坐牢那些年,认识不少狱友,她的经历得到大部分人同情。
狱友当中有一些还是行业的佼佼者,她知道了很多从前不曾留意的经济大事件。
这,就是她今后的底气,现在先要解决的就是第一桶金的问题。
有了足够的原始积累,几年后她才有机会鱼跃龙门,跨越阶层。
“又想啥呢?病好了赶紧上学去,别在家晃悠。”
白溯之挨了徐洛秋一巴掌,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