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脚步,理智回神,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走到了操场的最前头,面前就是大讲台了。
我扶了扶额,大脑飞速运转想给自己找一个借口,不对,理由。
“那啥,我”
“哎呀,我前几天一直都走错,就今天才记住了,你这儿才哪儿到哪儿啊,走吧走吧,”他推着我就往前走,手心碰到我背的一瞬间,一种触电般的麻酥酥的感觉从脊背一直扩散到了头顶。
“哎呀,我自己走,散手!”我试图睁开他的手,但是他的手心稍微用力我就不敢动了,他走路的速度很快,快到我还没做什么就已经停了下来。
我回头,直眉瞪眼地盯着他,“你!”
“纪委,大人不计小人过!”他双手合十,顶住脑门,一副求饶的样子,一下子就让我消了气。
“我本来也没生气,”我撇了撇左边嘴角,余光中他笑了起来,逆着早晨的太阳光,嘴角的笑显得格外温柔。
光笑干啥啊,不说话?
余光瞥不到的地方仿佛挠痒一样勾引着我,
可我真的不喜欢仰头看人。
纠结着,我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刚跑那么快,累死我了。”
“纪委,这体力不太好啊,”他后退了几步,选了一个半米远的地儿坐下。
我想起了小学要死要活的四百米——一分零3秒,初中要死要活的八百米——四分三十秒,“我中考体育八百米可是满分,”
虽然只有这一次满分吧,当时跑得我真的是嗓子里充满了血腥味。
“嚯,厉害!”他往操场入口的地方看了看,“蚂蚁大军来了,”
我回头看去,“果然是好大一群,还是巨型蚂蚁。”
太阳晒着,微风吹着,“这天气好适合睡觉啊,”我几乎就要躺下,又被他拉了起来。
“班主任来了,”
“来就来,还不让人坐啊,”我立马站了起来,嘴上却还是一点不让。
又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流汗的上午,吃完黄焖鸡之后,我的心情又重新好了起来,“要午休啦!”
“是啊,这好像都成了你最近每天必说的话啦,”张张调侃道。
“哎呀,睡觉,人一生三分之一的时间都花在上面了。”
一个小时过去,两点整的铃声响起,我跟着铃声一起醒来,
啊,这种跟闹钟一起醒来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爽,有一种刚刚睡好的感觉。
慢慢挪到厕所,整个走廊都没啥人,空旷得让人舒服。
提上裤子,洗完手,一转过身来,却在厕所的隔断墙边看见了一个人影——男的?!
“我丢,大哥,这是女厕所,”我赶紧出声提醒,并伸出一只脚挡住那家伙前进的脚步。
‘这家伙应该是走错了吧?刚睡醒?’
逆着光,我看不清他的长相,那么短的头发应该不会是女生吧?
“哎呀,”不曾想那家伙真的是一点没睡醒,一下子被我绊倒。
“小心点啊,大哥,”我赶紧扶了一把,
紧急之下,我慢一拍反应过来这声音挺熟的。
偏头去看,那家伙已经收回了手,急匆匆转身走了出去。
真是那家伙?看着那背影,我越看越觉得想。
没想到,这家伙还是个睡醒懵呢。
日子就这么无忧无虑地又过了五天,军训也终于迎来了结训。
在刚刚结束的军训结业仪式上,九班得了三等奖。
其实所谓三等奖,也就是最后一个梯队,前面还有一等和二等。
本来三等听着还挺行——至少极具迷惑性,所以在听到二等奖的时候,班主任的笑容就僵住了,再等念到一等奖的时候,教官的脸已经黑得看不见了。
虽然主要是因为他站在我对面——一个逆光的地方。
临走的时候,一群汉子走得悄无声息,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站到了操场的入口,站成一个横排,扯着嗓子喊着“1212”地走出了我们的视线。
属于军人的浪漫感扑面而来,
而我惟一的问题就是,这么吼,嗓子不痛嘛?
“来几个男生,跟我们去图书馆那儿搬书!”
这刚回到教室,还没休息几分钟呢,班长就站在门口吼了一嗓子。
“这一排的男生!跟我去图书馆!”
班长扯着嗓子喊,在一众兴奋的吵闹声中显得有些压不住阵。
管理纪律?这事儿不得我来?
我自觉地站上讲台,
不过扯嗓子这种事儿,我干不来——没办法,嗓子特别容易痛。
气场在这个时候是发挥不了作用的,除非你是班主任,
你必须得发出点声音,
这是两年纪律委员职业生涯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