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厚的老脸一红,腰间猛地发力坐起,却因周身血液循环不畅,头晕目眩了须臾,脱力地撑住了身下的地面。
待晕眩感缓过些以后,她扭头瞪向谷玄,敢怒不敢言。
你丫居然给我下毒?为啥?就因为怕我看见你后头那俩魔头?
谷玄眼神无辜道:“师姐你中毒了。”
废话,我感觉不出来吗我?
她心里骂完,却没敢头铁,怂道:“真的?怎么办我是不是要死了?”
谷玄从身侧拿起一个小瓶子摇了摇置于桌上,那是离山前姬葵交给她的败毒丹:“万幸,不是什么刁钻的毒,兰门的败毒丹能解。”
她假笑:“不知是谁在给我下毒呢?”
谷玄睁大了些眼睛,跟真的似地分析道:“当然是妖怪了,师姐身负两条极品灵根也不知遮掩点,大大咧咧跑进来,在妖怪眼里怕是得跟活靶子一样显眼。”
陆姚动摇了。
难道真是柳笙给她下的毒?
她试探地问:“你一人来的?”
谷玄笑道:“当然。”
陆姚了然般点点头。
我信你个鬼你个臭小子坏得要死。
鲤城篇全篇三万字没一个字说过柳笙会用毒,倒是他座下那个祈风才是个用毒高手。
她于草席上后退一步正襟危坐,拍平整腿上的裙子,敛色问:“阿玄独自来这风月场所做什么?”
谷玄凑近一步反问:“师姐呢?师姐一介女子,孤身一人来此,更奇怪吧。”
“这里最易聚集富贵之人,我自然是来打听消息的。”
“那可巧,我也是来打听消息的。”
陆姚暗咬下后槽牙,任凭心中尽是不信任,却没表现出半分,她弯起眼睛微笑道:“那打听到什么了吗?”
谷玄边想边道:“打听到了……这妖怪就在月满楼里,不然也没法给师姐下毒不是?”
陆姚无言地望了他一会。
他的话算不上滴水不漏,继续追问必会露出破绽。
但就算他真吃了瘪又能怎么样?最多只能逼他承认下毒,揭露不了他魔尊的身份,反倒会让他日后更提防自己。
他也没有说话,平静地回望她,没有半分心虚的样子。
“那你要不要紧呀?”她担忧地拧起眉,轻声细语,“那妖怪发现得了我,应该也发现阿玄了吧,你中没中毒?”
谷玄表情凝滞片刻,又像想到了什么一般弯了弯嘴角,然后低下头去捂住胸口猛咳两下,神态虚弱道:“中了。”
中个屁!
“没事吧?还没解毒?”她伸出一手,动作温柔地顺了顺他的后背。
他边咳边从桌上拿起装败毒丹的小瓶,递进她手中,抬眸语气微弱:“喂我。”
陆姚歪头看着手中的瓶子,心中无语溢于言表。
谷玄见她迟迟没有动作,又低下头去痛苦不堪地连咳几下,把自己咳得面红耳赤。
陆姚知道他想要什么。
鬼使神差地顺着他的心思,从瓶中倒出颗药丸递了过去。
谷玄抬脸张嘴,从她两指间咬下了那颗丹药,柔软的唇轻轻擦过她的指腹,状似留恋般地停顿片刻。全程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表情,如一头锁定猎物蓄势待发的豹子。
她也没能拒绝,在那瓣唇上多逗留了一下,也不知是不是中毒的后遗症,她觉得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忽然昏了头地想到,男人的嘴也这么软吗?
她目光紧紧盯着那张嘴的内部,心痒难挠,直到眼中的唇渐渐褪了些颜色去,像半生不熟的脆桃子。
她有种奇怪的冲动,想将手指伸进齿间,触碰一下那片若隐若现的舌头,想来应比唇瓣软上许多。
她吞了下口水,强忍冲动抬起逐渐模糊的视线,见他右脸上浮出一颗小小的痣,明明再向上移个半寸就能算颗完美的泪痣,却偏要倔强地停在颧骨上方,温柔得不够绝对,凉薄得不够彻底,连脆弱都脆弱得拖泥带水,止于半寸。
那颗痣上方应该还有一对尤为温顺的眼睛,她抬手抚摸着眼前人的眼苔,细细比较起来。
她希望可以被那双眼睛注视得久一些,而不是次次匆忙对视一眼就抽离。想象着那对眼睛也像这样染上欲念和算计,想象着它们无法控制地落下泪,无论哪种都会是漂亮的。
她又迷迷糊糊地软下双肩,顺从自己的渴求抱住了他的腰,和想象里如出一辙,很细很好抱,他大概还以为故意把腰带系松一掌宽就没人能看得出来,其实一举手一投足便暴露无遗。
哼,还故意不理人,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到他了。
真想把他周身的疏离和伪装一层层剥了,看他还敢不敢嚣张。
对,就跟剥衣服似得……
“师姐……”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