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疯了吧!他说的听墙角的是她?景婥弓着身子转头就要溜,却被从正门跑出来的永平堵了个正着。
“郡,郡主万安。”景婥结结巴巴的行了礼。
永平上下打量着景婥,不怒自威:“你是哪家的?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此时项辰也从里边跟了出来,径自走到景婥面前:“她是积水巷温家的,家中排行第七,年十六,父亲是两浙宣抚使温丞。”
景婥瞥了他一眼,打听的可是真清楚,不过有个号称认识全京城人的部下,想不知道怕是也难吧。
“温家的七姑娘?”永平继续打量着景婥,这温家是个什么来头?她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温家十年前从临安举家迁来京城,郡主不识为正常。”项辰又说道,顺便把旁边景婥翻的白眼给忽略掉了。
永平立刻换上了一副鄙夷的神情,在这西京城,就是当朝的嫡公主都要喊她一声堂姐,一个三品官员家里的丫头,能跟她比?
随即冷笑一声:“辰哥哥就算是为了搪塞我,也不必找这样的货色来羞辱我吧?”
景婥长得是好看的,只是面黄肌瘦,瘦弱不堪,今日穿得还算是好的。是初二那天萧云霖送来的紫色暖缎,为了今天来赵家特意赶制了一身暗纹绫绵袍,头上簪的那套嵌宝石镶玉金头面也是萧云霖送的,只有那对银质四蝶步摇是沈氏之前留下的旧物,跟浑身金灿灿的永平比起来,她寒酸的像个郡主身边的洒扫侍女。
“郡主何必说的这般难听?”项辰语气冰冷,“我也没想用谁来搪塞郡主。”
“呵,看这样子便知道是家里的庶女吧,现下这世道也不知是怎么了,什么样的人都能来这将军府的宴席,可这山鸡,是永远都成不了凤凰的。”永平一脸鄙夷的看着景婥。
景婥时刻保持着冷静,她面前的可是当朝郡主,马上成为宁国侯府的世子妃,景姝景娆跟人家根本就不是一个段位的。别说是说几句话羞辱她了,就是打她两个嘴巴子她也只能受着。
项辰冷着脸不愿与她多说,拉着景婥转身就走,永平哪里能干,等景婥经过她身边的时候飞快的伸出腿,景婥一下子失去了重心,这就要摔到地上,项辰眼疾手快,一把捞起她,一个没站稳,景婥就跌进了项辰的怀里。
永平气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你!岂有此理!大庭广众之下竟然与外男搂搂抱抱,真是不知羞耻!”
项辰这次是真恼了,他看了一眼怀里惊恐的景婥,又抬起头看向永平:“你别欺人太甚了,到底是谁不知羞耻!”
“辰哥哥,你竟然为了这么个毛丫头这般对我?”永平哪受得了这种委屈,项辰若执意不肯,她就真的只能嫁给萧云霆了。
“难道不是你害我在前?你与宁国侯世子已有婚约,却还要单独约我出来说些上不得台面的话,不是要陷我于不仁不义里?”项辰强压着怒火说道。
永平语塞,一时间哑火了,项辰说的对极了,是她没有想到这一层。但这个挨千刀的丫头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她势必要好好查一查。
永平到底是郡主,也知道在赵家过分吵闹很不理智,当下也没有再多纠缠,狠狠瞪了景婥一眼转身走掉了。
景婥这才舒了口气,从项辰怀里直起来身来:“这郡主脾气可真大!”
“吓着你了?”项辰语气缓和了许多。
“有一点。”景婥拍了拍胸口,“话说回来,这郡主对侯爷一往情深,侯爷为什么要这样对她?难道就一点心动都没有吗?”
项辰看了她一眼:“方才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她已经是萧家的人了,此时来找我,意欲何为?”
“可我觉得那郡主不像是害侯爷,而是真的很喜欢侯爷!”景婥看向已经走远了的永平。
“你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你怎么知道她喜欢我?”项辰只觉得好笑,要不是仇虎贴身跟随保护,万一被其他人听见瞧见今日的事,那他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怕是到时还得要跟老皇帝交代。
“嗨,同为女人嘛,女人的心思我还是能猜到几分的。”景婥说着心里却暗想,像项辰这样的男人,家缠万贯,世代袭爵,拥有数不清的财富和权利,若不是传闻他喜欢男人,哪个女人会不对他动心啊?只不过是像她这种身份的人,压根就不敢想罢了。
“是吗?那你到这来偷听,又是什么心思?”项辰似笑非笑。
“我没有偷听呀,我只是路过。”景婥一脸无辜,“我怎么知道侯爷在和郡主说悄悄话!”
“那你不在前厅,到这来做什么?”项辰暗笑,若不是他暗中示意仇虎放她过来,她能这么容易听到他和永平的谈话?
景婥老老实实的回答:“前头的小姐夫人们我都不认识,也没人能说话,我便和侍女到后边来了。”
项辰知道她说的是实话,别说她了,就是她那才华卓然的哥哥,方才在那一众公子少爷堆里,除了萧家的老二萧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