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2 / 3)

使当年是陆元胜夺走了她的清白;

可她恨自己,恨自己生下倾世,恨自己没有被纪睿爱上,恨即使找回了承箴,也没能给他一个最强大的保护。

纪睿……睿哥哥……他说他会好好活着,活着回来,还要看着宣秋出嫁,还要以兄长的身份送上一份嫁妆。

可他人呢?他死了!

宣秋最喜欢的便是夜晚,到了晚上,或许就会做梦,或许就能梦见睿哥哥。

他从没变过,还是十几岁时那个模样,他折花插在她的头上,他对她说这辈子最佩服的便是忠义之人。

他陪她骑马、带她去打猎,然后再佯装生气的批评她:姑娘家要有姑娘家的样子。

现在,她有了他所喜欢的那个样子。

她安静了,喜欢穿裙子了,可他人呢?他死了!

宣秋一字一字说着:“我会给承箴最好的教育,我会让他成为像他父亲一样的男人,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这就是我下半辈子活着,要做的唯一的事。”

宣秋说着这些话,像是用着全身的力气。

她知道自己彻底激怒了上官易之,可那又怎么样呢?

她知道自己欠倾世的,但这是她以生命做的决定。倾世是她的儿子,是从出生那天注定成为悲剧的儿子!

屋里又陷入了沉默的死寂。

屋门外,靠墙而立已久的承箴踉跄的离开,却不敢发出一点动静,就像他从没出现过,从没存在过。

他回了自己的房间。房间里温暖如常,是从打他出生以来住过的最温暖的地方。

他瑟缩着爬上床,甚至忘记了该脱掉外衣和鞋子。

他闭紧了眼睛,握紧了脖子上挂着的雕刻小葫芦,记忆铺天盖地的弥漫在眼前,鲜活无比:

他知道自己从出生开始就在逃亡,他知道静水是他唯一的朋友。

他知道爹娘死的很惨,他知道他和静水、被静水的爹娘藏在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躲过无数次的搜查,经过无数个城门。

他知道有一次情况最危急,一柄锋利的刀已经砍向他的脑袋,他吓的甚至忘记了躲避,他以为自己死定了,可在最后的时刻,他看到静水的爹抱住了静水,并用力把静水丢了过来护住了他,于是那刀便硬生生的砍在了静水的后背上。

那一次,几乎要了静水的命。

他记得,逃亡到清田的时候,静水的爹终于被一队官兵抓住,判他腰斩。

行刑的时候他和静水、静水的娘亲就躲在人群里。

年纪尚小的他只能捂着静水的眼睛,而静水的娘则捂着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看不到,可耳朵能听见。

他听见静水的爹还在爽朗的笑,要笑尽天下所有背信弃义可笑之人。

静水没有哭,可她手心被指甲抠出的伤口半个月才愈合。

最后,到了玉远关。

静水的娘以接一些零碎的绣活儿养活他和静水。

可世道艰难,穷乡僻壤的地方又有几家人会需要这种刺绣东西。

静水的娘把所有能吃的东西都给了两个孩子,所有能保暖的东西都盖在两个孩子身上。

到了最后实在是走投无路,她背着筐去郊外挖野菜,被冬眠结束出来觅食的蛇咬伤。

她挣扎着爬了回来,腿肿的近乎透明,在旁人根本无法感知的疼痛中死去。

静水的娘,出身大户人家、书香门弟,可死的时候头上连根钗子都没有。

静水和他一起折了根树枝磨的光光的,帮她的娘亲最后一次盘起长发。

他和静水拖着那具冰冷的尸体,用整夜的时间,拿石块挖了一个坑,用泥土为逝者当棺,以手指在地上一遍遍的写着静水娘亲的名字:纪宋倾尘。

纪宋倾尘……静水的娘亲闺名宋倾尘,而她的丈夫……是纪睿。

他记得,他记得这一切,记得每一个字。

那个再怎么病困潦倒,也不掩其绝世芳华的女人,临死的时候拼了最后一口气力让两个孩子跪下。

说着:“你们记住,从今天开始,静水不再姓纪,改姓苏,是苏氏唯一的血脉。承箴不再姓苏,改姓纪,是纪睿和我纪宋氏唯一的儿子。你们发誓,不会跟任何人说出真相,你们发誓,不管受到什么样的酷刑,也不会再改变你们的姓氏!”

承箴记得那个誓言,那个以生命为咒立下的誓言。

他知道这个誓言意味着什么,他知道姓苏的才是所有人想要除根的对象。

他知道纪氏一家明明可以抛下他,或将他呈出去。

他知道,静水此生此世将为他而活,将成为他的替身,甚至……替他去死。

这便是所有的真相,就连小葫芦也是静水送给他的护身符。

宣小姐要保护的人,是静水。

承箴只感觉前所未有的寒冷,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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