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茹苑内也不太平。
客厅内,宣秋已经沉默了整晚、坐立难安。
肖管家内心更加焦灼,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陪着宣秋,不停的让丫环画声把宣秋杯里的茶换成热的。
直到门终于打开,程修明和承箴一前一后进入。
宣秋毕竟是母亲,眼神里的期待闪亮,但发现终究少了一人,无意识的冲到了程修明面前:“倾世呢?”
程修明无奈摇头:“是个陷井,我就知道陆子漓没这么容易对付。”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宣秋失望的垂下头,忽地又向看承箴,看到了他左臂在流血。
程修明赶紧解释:“只是被子弹擦伤,不要紧。”
宣秋却已经站到承箴面前,抬手便打了他一个耳光,厉声:“谁让你去的!”
承箴没说什么,倔强的瞪着宣秋:“没谁让我去,是我自己偷听到了你们在商议,自己跟去的。”
宣秋眼睛红得布满血丝:“又是为了那个苏静水对吗?承箴,你给我听好,你的命不是你自己的,是我的!是我辛辛苦苦把你找回来的!”
“可我不能丢下静水!”
“那你就一起和静水回玉远,回到你们那个乞丐堆!否则我绝不允许你再被人拖累,谁都不行!”宣秋吼着,近乎疯狂。
客厅里一片死寂,除了宣秋崩溃的哭号。
丫环画声环视了所有人,悄然冷哼一声,静静开门离开。
肖瑞声却注意到了她的举动,怔了下,忽然懂了,无奈的长叹一声。
夜,承箴的房间里,承箴脱下染了血的外衣。
敲门声,肖瑞声:“承箴少爷,是我。”
承箴立刻应了:“肖管家,请进。”
肖瑞声开门走了进来,先检视了承箴受伤的手臂,见并不严重,也放了心:“您再忍忍,我已经叫画声去拿药箱了,一会儿帮少爷包扎。”
承箴苦笑:“这点儿小伤不算什么,我和静水流浪的时候,比这凶险十倍的都有过。肖管家,您坐。”
肖瑞声显然有话要说,便没有拒绝承箴的邀请,与他面对面坐了下来。沉思片刻,直言不讳:“要说画声这孩子身世也挺可怜的,她也并不是有坏心,所以——承箴少爷,你没在宣小姐面前告她的状,我代她谢您。”
承箴有些意外,今晚的事,的确是茹苑的哑仆画声有意让他知道的。
他以为肖瑞声不会注意到这一点。可肖瑞声如此坦诚,自己也不好再否认,只好点头:“我知道,我没怪她,她有她想保护的人。”
肖瑞声点点头:少爷体谅就好。
承箴想了想,有些好奇:“肖管家,画声是天生就哑吗?”
肖瑞声否认:“她小时候是戏班的,嗓子好,遭人嫉恨,几年前,准备正式登台亮相那天被人下了药,毒哑了。也是碰巧,倾世少爷是当中一个角儿的戏迷,就这么买了画声的契,带回了茹苑,平日也不让她做粗活儿,待她不薄。”
承箴苦笑:“原来如此,所以她讨厌我,认为我抢了倾世少爷的位置。”
正说着,再次响起敲门声。
肖瑞声直接开口:“画声吗?进来。”
的确是画声,端着托盘进来,托盘上搁着包扎的药。
肖瑞声站了起来,对承箴十分恭敬:“承箴少爷,那您先歇着,我去照顾着宣小姐那边。”
承箴点点称头。
肖瑞声本准备直接离开,走到画声身边还是停了下来,低声嘱咐:“别再惹事,这次少爷没怪你,已经网开一面。”
画声垂着头,送肖瑞声离开。
屋里又只剩下画声和承箴,她便走近,将托盘放在几上,垂首站在承箴面前。
承箴也不恼,平静的解开衣扣,脱下衬衫,露出身上的伤痕:大大小小、新新旧旧,以及今晚新添的。
画声倒是没想到这一幕,怔住。
承箴看到画声的表情,笑了笑:“你再不帮我包扎一下,我可真的要去跟秋姨告状了。”
画声赶紧拿药帮承箴消毒伤口,药水让承箴有些刺痛,承箴皱眉忍着,故意找话题分散着自己和画声的注意力。
承箴:“肖管家说,你以前学过戏。”
画声没反应,继续手上的动作。
承箴自顾自的说:“我和静水也差点儿被卖进杂耍班,喏”。
他指着自己肩上的疤:“这条,是人贩子要割我的皮糊上猴皮,呵,要是真让他办了,那我一辈子就是个猴娃。”
画声终于有些动容。
承箴:“还好,当时宣小姐救了我,还有静水。所以我和静水都感激她,就像你感激倾世少爷一样。”
画声停下手,看着承箴。
承箴:“可现在静水和倾世出了事,而我只想要救人。你也看到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