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险(1 / 2)

屋里的光线不大好,只在房顶上挂了条电线,扯了个脏的发黑的玻璃灯泡子。先前还以为挂个收容所的牌子多少也得有个收容所的样子,却没料到这个“所”真是小的可怜,四面墙直接安了几层铁笼子,都是一般的大小,里面关着的猫狗却明显超了员,挤的几乎只有站立的空间。再加上屎尿都在里面,屋子里简直是臭不可闻。这会儿见倾世忽然进来了,有几只看上去稍好的猫狗便开始大叫,而更多的则病秧秧的连抬眼的力气都没有,还有的已经吐了血沫,显见是不行了。

倾世心里大痛,就这样的条件,即便是条健健康康的好狗恐怕也会很快被传染上疫症,根本活不过几天。双手握紧了,眼神扫了一圈,终于看到还有个小里间,走过去便看到两个伙计围炉而坐又是吃又是喝,双眼醉的迷离还在划着拳。铁青着脸揪起一个伙计的领子刚想问清楚,可里间的窗户上铁丝吊着的……那只被剥的只剩头是完整的狗,明显就是自己的卡特。倾世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从胸口开始的痛疼迅速的蔓延至全身的每一寸,这狗他养的时间并不长,可却是他在茹苑唯一能够说话、唯一在黑暗里会陪着它、以那双温厚的眼睛安慰他的朋友,一个月,只有一个月,他从小到大唯一的朋友只陪了他一个月!他什么都没有,他活在冷漠的眼神下,活在冰冰冷冷的茹苑,所有的温暖都被夺走,而夺走这一切的却是他的亲生母亲。

被揪住领子的伙计被吓的清醒了几分,瞧着来者的衣服一看就是价值不菲,是个自己惹不得的人物,吓的结结巴巴的问着:“这位少爷,您……啊……”

他没说完话,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的咽喉被倾世的左手扼住,并愈发的用着力。另一个伙计一看情况不对,连滚带爬的想出去呼救。倾世却哪容许谁在他眼皮子底下再跑掉,抄起挂在墙上一根用来打狗的鞭子,一鞭子卷住要跑的伙计,直接把他也拖近了自己。

“少爷饶命啊,饶命啊,我们哪里惹到您了啊……”两个伙计吓的哭嚎不已,这简直就是一场飞来横祸,他们不过是在里间吃着驱寒的狗肉,却没想不知哪儿钻出个疯少爷,眼睛红的像是要杀人。

“这里是收容所,还是杀狗的地狱。”倾世一字一句的说着,一字比一字用力。

“这是……规矩,咳……三天……三天没人要就杀……杀掉,咳……”被倾世扼住喉咙的伙计双手一点点抠着倾世的手指,试图让他松一些,让自己能透口气。

“少爷,若是您舍不得您的狗,当初就别送过来啊……”另一个伙计趴在地上,试探性的再次往门口挣,他的话再简单不过,可却切中了要害,钢针一样直接刺进倾世的心尖。

其实那天发生的事情有很多,可即使在很多年后倾世仍然清清楚楚的记得他当时的愤怒与伤心。他愤怒不是因为狗被所谓的收容所杀掉,而是因为他身为茹苑的少爷,却没有能力去保护属于自己的东西,而让他伤心的源头则是剥夺他所有权利的,竟会是亲生母亲。他像疯了一样出拳,毫无章法。如果他能再早来一点,结局就不会是现在这样。可他又能改变什么?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他不是茹苑少爷,而是宣秋的眼中钉,肉中刺。他的手因为过于用力而受了伤,便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鞭子,而那两个伙计便趁着这个当下跑出去呼救。他不在乎,他用鞭子抽向视线所及的所有东西:锅、炭炉、肮脏的床榻、空气。他忘记了自己究竟是来做什么,忘记了静水还被丢在凝香阁。

直到肖瑞声和承箴出现在门口。倾世终于停下了手中的鞭子,全身上下因为用力过猛而颤抖着,他盯着承箴,以自己全部的、被冷落、被无视而带来的仇视。

承箴同样盯着他,以被欺骗、被耍弄、丢失了静水而带来的敌视……

而此刻的凝香阁内。

静水已经不知道自己被缚了多少时辰,手腕脚腕由最初的肿胀、酸痛,再到麻木。

时辰愈晚,房间里愈渐闷热。凝香阁快开始营业了,莫看这楼阁看上去西洋化,实则早按宫里的建造,连墙壁都设了空心夹层,热气沿楼下大炭炉一直传上来,每个房间都温暖如夏,这些细节也是凝香阁在诺大金京立于不落之地的一个道理。

静水尝试着松动着手脚,可也不知道倾世究竟是怎么系的布条,不动还好,越动越紧。盖在身上的被子感觉也愈发沉重,比起寒冷,极暖更是一种折磨。胸口紧贴着棉褥,觉得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是汗淋淋,烦闷的感觉会令一个人崩溃,只能尽量不去想自己的处境,以最大的耐心承受一切。或许承受就是她的宿命,她苦笑。其实已经猜到了倾世并不会把她怎么样,无非折辱一番罢了,这跟她在十六年里所经历过的事情相比,着实不重。

母亲说,这世上的苦难有加便有减,她多承受了一分,或许承箴便少承受一分。若果真如此她便认了,因为这是命。

“少废话,这金京还没有我陆某人进不得的地方!”一个粗野的声音,伴着杂乱无章的步子、盘碗砸在地上的声音传进房来。

静水熟悉这类声音,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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