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竹(1 / 3)

“你……你胡说!”小娥一副悲愤的模样,“莫姑娘,你为何要冤枉我?”

“我问你前天夜里娘娘见鬼一事时,你曾言之凿凿地告诉我曾听见怪声。”莫皎皎不为所动,冷静地说,“娘娘明明是被幻觉所困,你怎么可能听到异响?这根本就是你这始作俑者故弄玄虚罢了。”

听闻此言,小娥愣了一瞬,犹自不甘心地辩驳道:“也……也许是我太紧张听错了……”

“我已经查过,你的父亲曾至西域经商。这陀曼莎虽然在大兴罕有人知,但西域并不算特别少见。”莫皎皎眼神清明地盯住开始慌神的宫女,说,“小娥,我已问过,宸妃娘娘平日里待宫人颇为仁厚。你到底是为着什么,要做下这般以下犯上的恶毒之事?”

“仁厚?”听到这个词,小娥一直带着的面具终于破裂开来,眼神里透出怨恨之色,“是啊,宫里人都说绛霞宫的姐妹们好命,摊上个好主子。以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实际上她根本就是人面兽心的恶人!”

“住口!”一直在旁待命的张女官闻言不顾形象地扑了上来,狠命掐住小娥的喉咙,叫嚷道,“贱婢,娘娘对你不薄,你竟然敢下毒手还在此污蔑娘娘!”

小娥被她掐得透不上气,也发狠地去撕打对方,一时间两个女人打成了一团。

纪望舒出手抓住两人的肩膀,稍微用力将她们分开,一双眼睛如寒天冰晶在张女官身上停留片刻,冷冷开口:“陛下面前,岂容你造次!”

张女官好似刚缓过神来,跪下以额触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陛下,奴婢听到她对娘娘不敬,一时情急,望陛下宽恕。娘娘是什么样的人,陛下您最清楚不过,她可是连只蚂蚁都不忍踩死的善心人啊!这贱婢肯定是见事情暴露就想往娘娘身上泼脏水以求脱罪,奴婢觉得不如塞了嘴拖出去乱棍打死!”

“如何处置,自有陛下定夺,”莫皎皎脸上似笑非笑,“张女官又何必如此心急呢。”

皇上看了眼前这场闹剧,面色深沉不知在想什么,最后沉声吐出两个字:“继续。”

“你当然不想我说下去,揭穿你那好主子的真面目!”小娥放下捂着脖子的手,顾不得头上因撕打被扯掉白布而露出的犹在流血的伤口,向着景帝跪拜,“陛下,奴婢要告发宸妃滥杀无辜、谋害皇嗣!”

一语惊起千层浪。

坐在上方的景帝目光骤然扫过来,凌厉的视线让小娥忍不住瑟缩,却还是硬撑着勉强稳住身形,指甲扣进了手心。

“胡说,你胡说!”张女官咬牙切齿地嚎叫起来,“贱婢,我要扯烂你的嘴!”

还不及她动作,纪望舒已不着痕迹地上前一步,挡在了她和小娥中间。

张女官一个哆嗦,随即哭喊道:“陛下明鉴,莫要被贱婢骗了!”

景帝紧紧盯着半张脸被鲜血覆盖、摇摇欲坠的小宫女,见她虽然心底害怕,却终究是视死如归般迎着他的视线,哪怕浑身抖得像风中的枯叶,也没有退缩。

“说。”景帝的脸色,阴沉地吓人。

小娥喘了两口气,说出了一桩骇人听闻的秘事。

小娥在宫中还有个同乡,两人互相视彼此为姐妹,不过被分派到了不同殿中。因宫中规律多,她们不敢随意往来,每每借由御花园里太湖石的石洞传递信件和小礼物,既交流心声,也含着年轻女孩不被人知的趣味。

去岁那同乡得皇上临幸一举得孕,被封了宝林。小娥默默祝福的同时,想着毕竟对方身份今非昔比肯定不屑再与她交往,哪知居然还是从太湖石里找到了信件,让她感动不已。

可惜好景不长,王宝林未到足月便产下了一个全身泛黑的死婴,自己也因失血过多而亡。本来可以母凭子贵,到最后却是唏嘘一场,让小娥伤心了好久。

在王宝林死后,小娥有次无意中听到宸妃与张女官的谈话,才知王宝林之所以出事,正是因为戴了宸妃送给她的混了大量朱砂的珊瑚手串。

只因为怕王宝林产下皇子有所威胁,宸妃便害死了小娥亲如姐妹的人,这让她无法接受,便趁着缝制干花香枕时混入了陀曼莎。而宸妃中毒后也果然出现了恶鬼索命的幻觉。

小娥讲完一切,似是用掉了所有力气,半倒在地上,脸上露出大仇将报的快意。

殿内一时无人敢说话。宸妃自入宫便得君王盛宠,一直是景帝心中天山雪莲一般纯洁的人。

“皇上,臣妾见驾来迟,还望恕罪。”

就在此时,殿外走进来一个身着白裙的女子。她面色苍白,脚步虚浮,似乎随时要随风而去。

景帝看着她因受幻觉折磨而消瘦的面庞,眼底闪过一丝刺痛,随即又掀起了难以遏制的怒意。

张女官见他面色不对,猛地磕头不已,后悔莫及地说:“陛下,这些事情都是奴婢所为,与娘娘无关啊。是奴婢偷偷换掉的原本的珊瑚手串,小娥听到的正是后来娘娘知晓后在申饬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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