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伤处比之前肿得更厉害了,药酒揉上去火辣辣地痛,让莫皎皎忍不住轻呼出声。
纪望舒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像哄小孩般俯下身子在脚踝处吹了吹,“忍着点,要把瘀血揉开才行。”
他的嘴唇离得很近,发烫的皮肤被凉风一激,惹得莫皎皎颤了颤。她压抑住身体的奇怪感觉,说:“没事儿,其实也没那么痛。”
纪望舒细心地在脚踝附近揉搓,尽力将青瘀都化开。快结束的时候,他的动作慢下来,这才感受到掌心的肌肤柔嫩,纤细而白皙的脚踝泛着桃花色,让人不禁想入非非,想顺着裤管往上探寻。
这个念头甫一出现,纪望舒便暗骂了自己。皎皎如此心思单纯对他毫无防备,他怎么能像个登徒子一般胡乱遐想。
纪望舒收敛心神,认认真真地收尾,又叮嘱道:“这两天你尽量不要走动,我会按时来帮你上药。”
性格活泼的莫皎皎哪里想每天待在屋里,她刚想反驳,看到纪望舒关切的眼神,鬼使神差地答应下来。
养伤的日子分外无聊,莫皎皎看着随意走动的雪奴,心底生出几分羡慕。可她再不敢随便走动了,只因前一天早起闲不住散了一小会儿步,纪望舒便从发肿的伤处看了出来。他就那样心痛又责备地看着莫皎皎,不发一语,却让她心里忐忑得厉害,再不敢不听话了。
待在屋里无事可做,莫皎皎便自己想办法解闷。既然京兆府追查那天的匪徒没有眉目,她便自己来回想一下,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发现。
莫皎皎闭上眼睛,让自己的思绪回到黑衣人出现之时。她一边回忆,手上一边如当日那样动作,帮助自己更好地想起当天的细节。
她仿佛看到那个首领嘿嘿笑着向自己靠近,恶心的大手抓住了她的小腿。一股淡淡的香气伴随着他的动作飘散开来……
对了,香气!
莫皎皎倏然睁开双眼,叫到:“我知道了!”
等纪望舒到来时,看到的便是眼角眉梢都压不住得意的人儿,全身上下仿佛都写着:快来问我呀,我有重要的讯息!
纪望舒心中觉得好笑,面上却故意装着什么也没有发现,慢条斯理地检查起她的伤处。
莫皎皎见他完全没有向她询问的意思,撅了撅嘴巴,暗怪他真是迟钝。但是她也憋不住啦,开口道:“中郎将……”
“叫我的名字,”专心上药的男人头也不抬地说,“你我之间,何必如此见外。”
“望……望舒。”莫皎皎觉得有一种异样的感觉随着这个名字灌入了她的心里。
“嗯,”纪望舒温柔应答,终于认真地看向她,“你想说什么?”
“我想起来了,那天的黑衣人首领身上,有一股特别的香味儿。”莫皎皎忽略心里的异样,说起正事。
纪望舒的眼底透出几分郑重,听她道来。
为了扮演好不同身份的人,师父从莫皎皎很小的时候便教导她识香制香。她自认对于各种香料十分熟悉,可那天闻到的香味儿却非常少见,让她难辨来历。
或许,这可以成为一条线索。
接下来的两日,纪望舒派人找遍了全城的香料铺子,取了各种各样散发出或浓烈、或清冷的香料,让莫皎皎试试能否找到那天闻过的味道。闻得多了,莫皎皎只觉得自己快要分不出香臭来,只觉得头昏眼花。
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一阵似曾相识的味道蹿进了她的鼻尖。她兴奋地拿着那个小盒子大叫:“就是这个!”
这款香料自西域而来,价值不菲,是暖春楼的花魁单独定制的。通过排查她的恩客名单,纪望舒最终锁定了居住在城郊的一个商人,并于夜间突袭。果然看似普通的民宅中另有乾坤,不但翻出了两箱银锭,还找到了藏匿的兵刃。
原来,这竟然是当年孤山剩余的最后一个堂口。如今掌事人已经不想什么复辟,只想通过前朝宝藏大捞一笔,然后奢侈度日。他在找寻九龙珠的过程中发现了同样目的的莫皎皎和纪望舒,便想做个获利的渔翁。
孤山余孽被全部歼灭,羽林卫从地下密室中还找到了三颗九龙珠。
如今九颗宝珠已经全部齐全,可其中蕴含的秘密却还未解开。如何找到隐藏的藏宝地图呢?
先是闷在房里好几日,又对着九龙珠翻来翻去却参不透秘密,莫皎皎心中烦闷,怏怏地提不起精神。
纪望舒看在眼里,略微思索后,便告诉莫皎皎待日落之后来给她一个惊喜。
等待的时光总是特别难熬,莫皎皎看着红日一点点西沉,漫天晚霞归于暗夜,纪望舒终于姗姗来迟。
侯府的仆从搬来了一个大木箱,又搬来一扇空白的屏风,请莫皎皎在另一边坐定。
此时房中只有屏风后面传来亮光,影影幢幢地好不神秘。透过雪白的帐幔,两个五彩斑斓的小人儿出现了,骑马并肩而行。
纪望舒的声音从帐幔后传来,不过今日他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