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找到简芸放的河灯,看看上面写了些什么。刚才他故意出声刁难,就是想让公子趁机赶她走,可没想到公子反而把人留下来了,真是让他想不明白。
纪望舒看了他一眼,问:“你可知道她为什么会找上我们?”
杜成一愣,两个眼睛睁得大大的,说:“不知道。”
纪望舒的眼眸变得深沉,又问:“那你可知道她是否还有同伙?”
“这……”杜成摇摇头,“不知道。”
“她身份存疑、目的不明,若真是冲着我来的,与其让她藏于暗处谋划,不如就放在我眼皮子底下。”纪望舒嘴边翘起一抹微笑,眼中精光闪过。
“对哦,”杜成一下明白过来,“让她跟在我们身边,总会露出破绽!”
“所以呀,”纪望舒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接下来你要与她多多亲近,最好是把她的一举一动都盯住。”
“放心吧公子,我知道怎么做了。”杜成圆圆的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等外出采买的两人回来,就看到杜成正在船头翘首以待。见他们提着大包小包,杜成三步并作两步跳下船,热情地将简芸手里的东西接过大半,然后压低声音说:“你们怎么才回来啊,公子都有点不耐烦了!”
张寿面上露出无奈的表情。其实他们已经算动作快了,但是公子向来嘴刁,他哪里敢随便买些吃食,都是走了段路去有些名气的店里买的,再加上简芸执意要去趟药店,这才耽误了点时间。
三人连忙登船,吩咐船夫启程。不多时,船上升起风帆,渐渐远离了码头。
纪望舒正在窗边眺望,杜成敲门进来,端来一盘洗好的水果放在桌上,然后小声禀告:“她和我们收拾好东西后,说船夫做的饭菜肯定不合您的口味,要单独给您做饭。我已经给寿叔说了,让他看着点。”
纪望舒摇摇头,说:“寿叔太厚道,怕是看不穿她,还是你去吧。”
“可是公子身边怎能没有人服侍?”杜成有点犹豫。
纪望舒笑笑,道:“又不是在京里,难道我真是离开你们就过不了不成?”
杜成咧开嘴笑了,“我明白了,我这就去给她打下手!”
杜成一路来到厨房,发现张寿搬了个板凳坐在门外。虽然眼睛向内,但这个距离若那人真的做点什么,怕是根本看不清楚。
他一边走近一边说:“寿叔,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儿?我来给姐姐打打下手。”
张寿见他一个劲地使眼色,虽然心里有些奇怪,还是应声好便离开了。之前杜成说简芸一个人给公子做饭恐有不便,让他看着点。可他又不会做饭,帮忙生了火就没什么可做了。这船上的厨房毕竟不大,他一个大男人一直看着小姑娘做饭也很奇怪,就坐在门口了。如今既然杜成来了,那他还是回船舱里去好了。
“你不在公子身边伺候,怎么到这里来了?”简芸利落地切着菜,头也不回地问道。
“公子今天起得早,这会儿要再休息一下,用不上我。”杜成笑眯眯的,一脸无害的样子,“姐姐,我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帮你打打下手。你不知道,公子可不是谁做的饭都吃,我正好帮你试试,省的到了上面讨骂。”
简芸闻言停了手中的刀,侧过身笑着说:“那就谢谢你了!先洗洗手,把这些蒜剥了吧。”
两个人说说笑笑,一起准备起午饭来。
不一会,船夫拎着两条鱼进来,说:“姑娘,你看这鱼行么?”
简芸转过身去,见是两条胖头鱼,微笑接过,“大叔,麻烦你了。”
船夫连忙摆摆手,说:“没什么没什么,咱们本来就在江上,打几条鱼很方便的。”
说完他便离开了。这个姑娘一上船就让另外那个眼角有疤、看起来一脸凶相的人给了银子,说是要每天提供河鲜。本来他们在船上也是要打鱼做饭,这倒是正好又多了个开项,自是开心不已。
简芸熟练地刮鳞破腹,剁下鱼头用酒腌了一小会儿,然后在锅中油煎,一时间厨房里尽是香味。杜成在旁看着,觉得此时的她没有半分娇滴滴的琵琶女的样子,倒像是手艺了得的厨娘。
等到中午时分,杜成端着托盘将吃食送到了纪望舒房中。一碗米饭,一盘青菜炒香蕈,还有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鱼头汤,香气扑鼻。
纪望舒本就有些饿了,坐在桌边开始用餐。见那鱼汤雪白似乳,忍不住先盛了半碗尝尝。鱼肉滑嫩,热汤鲜美,入口还有一种特殊的药香,让人胃口大开。
他吃饭的时候没有留人服侍,等饱足了才发现,那一大碗鱼汤几乎被他吃得干干净净。杜成说这些都是简芸所做,这么看来她的厨艺倒真是不错。
等杜成来收拾碗筷的时候,纪望舒问:“你们也是吃同样的么?”
杜成摇摇头回答:“她说这天麻鱼头汤是专门给您做的,用剩下的鱼身加了豆腐、菘菜做成炖鱼煲给我们吃。”他突然反应过来,有些着急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