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故事的一切在正时空里从未发生,你会跨过时间的零点再次爱上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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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嗒,嗒——”
长廊上挂钟的指针指向十二点,白天隐秘的钟声在静谧的夜里听着格外清晰,初秋惨白的月照进窗栏,一道道斜在地上,凝结了冰凉月光的露水顺着古堡的墙滴落,幽灵飘过,留下几声呜咽。
一个纤细的身影快步走过,兜帽盖过头顶,白皙的脸在黑袍的遮掩中若隐若现。来人紧了紧校袍,双手埋进口袋,月色中琥珀色眸子幽微闪烁着。
掉在哪儿了?
贝西娅凭借微弱的光线搜索着地面,礼堂没有,楼道、休息室都没有,可能是康妮掏她口袋里的饼干时掉了出来。
她有些懊恼,那是母亲给她留的最后一块手帕了。
从前奥菲利亚一去罗塞伦斯就会在那里的麻瓜市场买很多手帕回来,她喜欢上面绣着的蔷薇花,初绽、盛开、凋落都栩栩如生,当地人告诉她那是中国刺绣,真丝面料在漂染时加了法国香水,她说这是另一种魔法。
贝西娅以为她留下了很多,可某天她惊讶地发现只有几条了,罗塞伦斯海滨的商贩也不见踪影。或许最开始是很多的,但渐渐都遗失在无情的时光中。关于母亲的一切,她留不住也忘不掉,以为用不完的帕子,如今只剩绚烂的蔷薇花影和模糊的香味。
“什么人在那!”
费尔奇带了些激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跟着他的还有那只猫。
贝西娅看着毫无遮挡的长廊,想到拐过走廊有密道入口,她回忆着前几天在书里看到的幻身咒,只要能坚持走完这段路就好。
“Disillusionment”
毫无变化,她看了看自己。
只有拿着魔杖的手变得透明了,但这明显不足以让逼近的费尔奇忽略她。
只能跑了,下一秒贝西娅跑了起来,兜帽随着奔跑的动作落下,发丝向后扬起,几缕不听话的垂落眼前,此时少女看起来有些狼狈。
就在她跑到走廊尽头即将转弯时,洛丽丝夫人追上了她,死死咬住她的袍脚。
贝西娅在心底咒骂,和它主人一个样。她看向几步之遥的费尔奇,用力抱起这只猫打算跑到密道里,却被它的爪子抓了一下。
开学第一天就这么倒霉?贝西娅来不及呼痛,她紧紧抓着洛丽丝夫人往前跑。
“看到你了,小鬼!”
枯瘦但有力的手即将抓住少女的肩,微弱的油灯光打在费尔奇脸上,让他看起来比平时更凶狠。
??
唰地一声密道门迅速打开,里面探出一个黑影牵住贝西娅,顺带把那只猫丢了出去。
“喵~喵呜!”
洛丽丝夫人朝那堵墙呲牙咧嘴,费尔奇抱起它安抚,他打开机关,一人一猫追了进去。可就连伟大的邓布利多校长也不清楚霍格沃兹所有的密室和通道,迟了一会儿的费尔奇和他的洛丽丝夫人只能在里面像没头苍蝇一样打转。
贝西娅这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她被拽着不知跑了多远,绕过好几个路口,到她有些喘不过气了前面那个人才停下。
少女瘫靠在墙边,往日有些苍白的脸色泛起了红晕,光洁的额头渗出几滴汗珠,无声滑落到颈间。她喘着气掏出魔杖,借着光看清了旁边的人。
今晚盯着她看的布莱克,他怎么会在这?
贝西娅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刚才的事谢谢你。”不管怎么样,他帮了自己。
旁边的人没有应答,她以为是还没缓过来。
西里斯有些不知所措,眼前是他虔诚祷告了无数个日夜渴望再见的人,他却不知道怎么回应她的道谢。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近乡情怯。漂泊许久的流浪者停泊进爱的港湾,一时有些迷醉了,他该驶向哪儿?
“没事的。”他的声音听着有些恍惚。
“那你能松开我吗?”,她刚才试了好几下都没挣脱。
他回过神来,该死,以前牵习惯了。
少女收回自己的手整理跑乱了的袍子,“嘶——”,她不小心碰到了伤口,幻身咒已经过了时效,现出原本白嫩的手,上面多出的伤痕显得触目惊心。
“那只猫抓伤了你?”
他又握住了自己的手,贝西娅盯着他的动作,轻柔地,小心翼翼。
昏暗的密道里静极了,只能听见两道清浅的呼吸声。
白鲜香精的气味传来,还混合着一股淡淡的蔷薇花香。她吸了吸鼻子,很熟悉的味道。
“谢谢。”
贝西娅有很多问题,为什么会随身带着白鲜香精?为什么出现在这?还有...为什么那么温柔?她想到对方比自己小一岁,十二岁孩子的脸上,尤其是他的脸上,似乎不该有这种神情,但她没问出口,只是舔了舔干涩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