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
我看了看壁钟,凌晨2点。
我跟着雷尔下楼,看见了那副让我备受恐惧折磨的景象,16岁前的每一天,每一个细节都在我闭上眼后复现。
沃尔布加握着剪刀,地上都是碎布料,还有那件她喜欢的紫色塔夫绸礼裙,一道闪电照进来,我看见她脸上华丽的妆容混合着泪水,平日整齐的盘发垂散,狰狞、扭曲地笑着。
“雷尔,快来帮妈妈挑挑,哪条好看,你爸爸快回来了。”
雷尔的沉默彻底激怒了她。
“你和你父亲一样,违抗我!违抗布莱克!”
“Incendio”
伴随刺耳的施咒声,格里莫广场12号燃起了烈火,破碎的衣裙顷刻间燃烧殆尽,沃尔布加置身火焰中央,如同鬼魅。
“背叛布莱克的人该死!”
我冲上前把雷尔拉开,又喊克利切帮忙,考虑到沃尔布加此时有生命危险,他给女主人施了个昏睡咒,随后一点一点收拾残破的客厅。
他珍视布莱克的一切。
奥赖恩·布莱克离开了我们,我回到房间仰面躺下。
他的帽子像是墓碑,我猛然起身。
不过罩住的不是他自己。
我倒在床上,屋子里真的很闷。
——
“西里斯,我说了多少遍,不要碰肮脏低等的麻瓜东西,你房间那些是什么,为什么就是不听我的话呢?”
雷尔偷偷帮我上了药,可惜恶咒留下的伤没那么容易好,我必须时刻注意着免得扯动,但轻微的动作就会撕扯到它们,就像我的任何在她看来忤逆或者可能忤逆布莱克的举动都会牵动她敏感的神经一样。
那个男人的离去敲响了沃尔布加心底的警钟,她必须维持布莱克的荣耀,布莱克必须永远纯洁。
我承受着沃尔布加所有的情绪,我想要保护雷尔,或者,我可能比自己想的要在乎沃尔布加。
“那些泥巴种真让人恶心。”
西里斯听着宴会上那些已经入学魔法学院的纯血成员们聊天,他感到乏味了。
“我都不敢想,和那些杂种共处一间教室。”
“前几天课上决斗,我踩到了一个泥巴种的血,后来晚饭都吃不下。”
这就是沃尔布加让他多接触的人,西里斯埋头吃他的布丁。
“你呢,布莱克,你以后能忍受和泥巴种一起上课吗?”男孩抱着双臂,看起来像巨乌贼叉着手。
西里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时。
“你们看,弗林特家的。”
“她妈妈有够下贱的,和麻瓜在一起。”
格林格拉斯的话让场上两个人皱起眉头,一位是罗齐尔家的,他为家族里这个自甘堕落的叛徒蒙羞,另一位...
“你说什么呢!”西里斯瞪着格林格拉斯。
“看来我们的布莱克大少爷心软了,上赶着维护这些蠢货叛徒。”
格林格拉斯说话时如同毒蛇吐出信子,“母亲找麻瓜当情夫,你们说女儿会不会是一路货色?”
“说不定她弟弟是个杂种。”刚才向西里斯发问的男孩嗤嗤笑起来。
西里斯抓住他的领子,被其他人拽开,他们大多都有魔杖,西里斯根本敌不过。
“别忘了布莱克夫人说的。”
哄闹声传到贝西娅这里,她回过头,一群人在打量她,还有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的西里斯。
贝西娅留下一个冷漠的眼神转身走了。
“装什么,谁不知道温斯顿·弗林特已经是食死徒了。要不是那位,他们一家现在还灰溜溜躲在法国。”
大弗林特先生加入了食死徒?西里斯想去问贝西娅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的目光追着那道绿色身影,长高了很多,她明年就要去霍格沃兹了吧。
贝西娅不理会身后那些注视,她和麦克米兰站在一株槲寄生下。
“无聊透顶”,麦克米兰靠在墙角,“还好你也来了,贝丝。”
贝西娅没有说话,只是摸了摸女孩的金发,柔软蓬松,她喜欢这种触感。
“你看,布莱克家那个和他们在一块。”麦克米兰挽住了贝西娅,靠在她肩头,声音轻柔得像是在唱歌。
贝西娅像是没有听见,也没有朝那里看去。
“克莱尔,每个人的选择是不一样的。”
西里斯没有去问贝西娅,他沉默地看着那抹绿色。
她和麦克米兰像是在聊魔法,还做了挥杖手势,中间只隔着几个人,西里斯却觉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远。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他看见麦克米兰亲了贝西娅一口。
金色的头发像盏灯。
——
我一年级时才了解了7岁那年贝丝家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