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宋想想。”
孟鸢也懒得废话,反手从腰间拔出短刀,“你要我再揍你一顿?”
张亚亚被吓了一跳,连忙抓住她的手,“孟鸢妹妹,别冲动别冲动!”
江屿皱起眉头,对她的行为感到陌生,太冷漠了,而且她眼神里透着抵触。
她这些年经历了什么?他的心里防线有点崩溃,他想过她会受伤,会死,也会完整地站在他面前,可是忽视了她会变。
他一路只祈求她活着,现在却对她翻天覆地的变化,手足无措。
“我…我不管你是孟鸢,李鸢还是张鸢,你都必须跟我回去!”
江屿说着就迎面走来,幼稚地带着赌气成分。
孟鸢轻推开张亚亚,然后转个身躲开江屿的正面拉扯,抬起手肘对着他的后脑勺利索一重击,江屿没想和她对打,任由他她单方面的暴揍。
他感到后脑勺一疼,向前踉跄几步,孟鸢一脚踹在他的腰上,看他承受不住跪在地上,一手拽住她他后衣领子,逼他仰起头,短刀在手中轻巧旋转绕着江屿的脖子一圈…
“啊—!”张亚亚惊叫。
毕竟她的视角,太像孟鸢抹了江屿的脖子。
但孟鸢下手很轻很浅,不过是要吓唬为主。
江屿脖子上出现一条极细的红血印子。
孟鸢低下头,看他像看一条待宰的咸鱼,眼中满是轻蔑,“我没有时间和你浪费,我劝你下次见到我躲着点。”
她变化太大了,简直是两个人。
江屿大口喘着气,一手摸了摸脖子,轻微的疼痛感,让他清醒,整个人瞬间瘫坐在地上,颓败和无力感遍布全身,“看来,当年的事情,你是真的恨我。”
张亚亚翻了个白眼,“哎呦喂小伙子,你是不长记性?人家说了叫孟鸢!魔怔了呀!”
“出事了!出事了!”花姐连跑带跳地冲进旅馆,迎面撞上这一幕,一个倒在地上的男人,一个拿着刀的女人,还有一个略显无语的女人,“哟,这也唱着呢?”
张亚亚叹口气,“花姐怎么了?”
花姐反应过来,“啧出事啦!张家最小的那个,张延!死街口了!”
张延?好耳熟的名字?
昨天晚上那个张延?死了!孟鸢瞬间瞪大了眼睛,收起刀,连忙问:“他死了?死在哪个街口?警察来了吗!”
花姐:“警察应该在路上,就前面那个,你往前走就能看到,吓死人了!被人用刀割得一块一块的!小姑娘离远点……”
她话说到一半,孟鸢就跑出门。
“孟鸢妹子!你干嘛去啊!”花姐喊着,有些惊讶地嘟囔:“小姑娘看着冷冷的,倒是个喜欢看热闹的。”
孟鸢拨开人群,走到尸体旁。
男人身上被人割的一刀一刀,肚皮上脖子上大腿上,全是刀痕,血肉外翻。他在地上被摆成一个“大”字。
她注意到一个问题,男人的大腿根到□□的位置比别的位置流的血多出几倍。
孟鸢抬起头,观察一圈围观人的反应。
这时候一个男人跑过来大喊:“啊——!”他跪在地上,十分痛苦的样子。
周围的声音窸窸窣窣。
“张家算是倒了血霉,老大被媳妇融尸,老三现在被割尸,还真都不得好死。”
“啧啧啧,现在就剩个老二了,我要是张猛,我就跑了!太造孽了!”
跪着的男人是张猛,死了的是张延。
她走进尸体,蹲下身,发现尸体的手腕处有紫红的勒痕,她双指放在他的脖子处,感受尸体的温度。不像是早上现杀的,看着温度和血液凝固的情况,应该是昨天夜里。
那昨天晚上孟鸢去张数家,张延是死是活?
难道那时候他发出声音,是在求救?
她注意到张延食指的戒指,并不贴合,好像大了一圈,于是于是侧过身体,轻巧地拧转下来,藏在手心。直觉告诉她,这个戒指有问题。
她站起身,开始后悔昨天太过草率地逃离那个房子。
几辆警车停下,孟鸢转身离开现场。
不对,有一个人好奇怪。
她转回头,一个女孩安静地站在那,面无表情,和周围看戏讨论的人截然不同,像个旁观者。
女孩感受到目光,顺着视线看向孟鸢。
孟鸢审视她几秒后,没有看出太多异常,有可能她的性格就这样呢?应该太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