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
高二的学业愈发紧张,实验班如今晚自修已经向高三看齐。夏天来了,气氛愈发灼热,这天,季杳去买晚饭的时候觉得热得很不正常,空气里弥漫着一些山雨欲来的气味,但她没在意,还要赶着回去做试卷。
8点多的时候,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雷鸣闪电,吓了大家一跳,短暂的喧嚣过后,教室又趋于平静。季杳起身去了一趟厕所,走廊有雨飘进来,风裹挟着吹到她身上,有一些些凉意。
10点晚自修结束,倾盆大雨变得淅淅沥沥,有手机的同学都提前打给了父母来送伞,班里走了大半,剩下一些独自租房子住的人也结伴离开,最后就还剩下季杳、林朗和苏日安。
“季杳还不走吗?”苏日安走到她桌边提醒时间。
“这道题还差一点点,做完就走。”季杳依旧低头奋笔疾书。
林朗起身看了看窗外:“雨好像变大了。”
苏日安看了看季杳的身影,拍了拍林朗,低声:“我骑车回去拿伞,你陪她一下。”
林朗拉住他:“雨又大了,你这样淋回去,会生病的。”
“怎么可能,我可是运动员体质。”苏日安笑了笑,迅速跑下去。
林朗叹了口气,又看了一眼依旧专注做作业的季杳,最后只得把视线再次移向窗外,希望雨尽快停吧。
苏日安刚离开一会儿,雨势更大了,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上,在这个时候显得格外嘈杂。季杳看了眼窗外,又埋头做了2题,她忍不住打了几个呵欠,不得不先停下来,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林朗听到动静,抬头看到她的动作,蓦地站了起来:“季杳,雨这会儿正大,等雨小了再走吧。”
季杳摆了摆手,呵欠打得鼻头酸酸的,她吸了吸鼻子:“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小,不等了,我太困了。林朗,你家人还没给你送伞吗?你也早点回去吧。”
“那个……再等等吧。”林朗底气不足,“淋雨回去,可是容易生病的,你还是个女孩子……”
季杳依旧摇了摇头:“没关系,我身体挺好的。我先走啦,再见。”
林朗看着她走出教室,便赶忙给苏日安打电话,奈何苏日安那边没接通。
季杳来到楼下望着雨幕,用外套包住书包抱在怀里,深呼一口气便冲了出去。雨滴四溅,季杳埋头猛冲,眼睛看不清前方,也幸好这会儿没什么人了,也不怕撞到别人。回到住所的时候,季杳浑身湿透,鞋子都浸水了,书包幸免于难。可是她觉得畅快。
第二天,林朗到的时候,发现苏日安的座位空着,苏日安很少比他晚,除非是身体不舒服了,他看了眼季杳,她好像一点事儿没有,正在专心背英文单词,林朗莫名觉得这姑娘有股邪性,昨晚那么大的雨,她居然一点事没有?
苏日安踩着点来的,戴着口罩,姿态颓废地坐进椅子里,继而就是一阵猛咳。
“你没事儿吧?咳得这么厉害?发烧了吗?”林朗身体远离他,却还是很关心他的状态。
“今早量没烧……就是咳嗽。”苏日安趴在桌上有气无力地回应。
林朗眉毛挑得高高的,虽然不想靠近他,但还是不得不凑近低语:“那姑娘,一点事儿没有。你……还说自己运动员体质。”要不是看在苏日安生病难受的份上,林朗恐怕都忍不住笑出声了。
苏日安偷偷瞄了前面一眼,看不到季杳什么状态,但是她的背挺得与往常无异,还真的像是一点事没有。他将脸埋进臂弯,不再理会林朗。
高三开始了,季杳的班级被选中了8位参加火箭班,包括苏日安和姚羽,林朗综合排名班级第9,遗憾落选。火箭班总共20位学生,安排在1班对面的原本是教师办公室的房间里,任课老师还由1班和2班老师担任。季杳心中有几分失落,她果然没被选中,尽管早有准备,但难过还是在所难免的。
暑假的时候,绮雯姐姐打电话邀她去上海,她拒绝了,要专心备考,绮雯姐还鼓励她报考上海,这样她们就能常见面了。但电话那头的季霄却笑着摇了摇头,说他这妹妹是铁了心要去帝都的,她喜欢帝都,尽管没去过,但是憧憬那儿。
高二结束前,苏日安也曾问过她,将来想要考到哪里,季杳也说了去帝都。可能作为中国人对于首都总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可是帝都那么大,哪所学校能接收她,她还并不清楚。
总之,到了如今大家也都只能拼命学习。季杳隔壁的房间新搬进来的是一位跟她同届的文科生,以前住宿舍,现在高三了,搬出来也方便一些。
这一年的雪特别大,季杳每次上下学都觉得这条坡道太可怕,即使雪被扫除,但路面结冰,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季杳的位置被调到靠走廊的窗边,她往外看的时候,天空还在下雪,纷纷扬扬的,小时候她经常在雪地里瞎跑,跟哥哥扔雪球,小手冻得通红,还生了冻疮。可是这样大的雪,别说飞机飞行困难,就连铁路也都难以确保线路畅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