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寂星轻笑一声,道:“暴雪飞山。”刀光骤化千万六出,飘飘扬扬,雪花穿过蜘蛛林众人身体,死前惨叫声尤其刺耳,风寂星缓缓收刀入鞘,冒着暴雪前行,白衣沾雪时与周天魄等人擦肩而过,对方尸体‘砰’一声倒在地上,咽喉一点殷红,正是雪花飞入。
月已中天,大地一片银辉,将矗立于荒野之中的一座陈旧客栈笼罩,显出三分神秘,三分阴森,那飞翘的屋檐角似恶魔杀人利爪,门上方挑起两个红灯笼,似恶魔蛊惑人进店的猩红双眼,店内昏黄的烛光将敞开的大门照得更加令人胆寒,仿佛只要跨进门,就将进入恶魔的肚子。
风寂星迈步走入店,看向左侧摆着的柳木柜台,陈旧的似乎散发出腐烂霉味,一个中年男人正斜靠柜台写账本,手边放着一支烧了一半的白蜡烛。他走过去停在发灰的柜台前,道:“掌柜的,住店。”
掌柜的头也不抬,手中毛笔沾了墨继续写账本,嘴中喊道:“小刘,带这位客人上楼。”
“来啦。”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小子打着哈欠走到大堂,冲风寂星笑道:“客官,请随小的来。”
“多谢。”风寂星边走边道谢,踩着柳木楼梯上了二楼,伙计带他行过走廊,推开一道门,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客官,请,需要什么叫小的一声就好,小的就在楼下。”
“好。”风寂星进屋掩上门。
他在床上休息一晚,睁开眼时瞧向敞开的窗户,见屋外漆黑,仍旧深夜,他心中疑惑,想了想,干脆继续睡。
当风寂星再次醒来时,窗外仍旧夜色浓浓,他起床走到窗边朝外看去,清冷的月亮仍旧挂在天上,星子闪烁,繁星追月,凉爽的夜风扑向窗,将他发丝吹得飘起,却吹不去他唇角怪异嘲笑。
停了半盏茶,风寂星走出客房下楼,柳木柜台上那支白蜡烛仍旧奋力燃烧,却不见掌柜与那名叫小刘的伙计,他走进柜台,就见账本上张牙舞爪写着:龙陵。
“哈。”风寂星心情愉悦,走出柜台,将并不算大的客栈走了一遍,不见生人,除了大厅、走廊以及他所住那间客房外,其余之地皆是灰尘厚厚,落指可写字,灰老鼠与乌梢蛇在角落相互追逐,白蚁在房梁穴居,飘落在井中腐烂的树叶,无不表示此地根本无人居住。
风寂星停在店门口看向细黑如夜的门外,道:“朋友,你困得住我吗?”无人回应。
他也不生气,右脚跨出门槛,凉爽寂静的夜晚,忽然间响起‘轰隆隆’声音,一块高达十丈,宽则五丈的巨石如一张灰纸被夜风吹来挡住门口,随之,一连串巨石围绕门口转动,将他生路挡住。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响亮声音,仿佛两块柳木相撞击,他回头一瞧,走廊边木板滑动,推出藏在廊下的机弩,数百支箭凌厉射向门口的风寂星,要将他扎成豪猪。
风寂星犹如雪花般轻盈的身体轻易避开百支利箭,同时,撑起大殿的柱子响起机关声,只见木柱竟然冒出一股股细小的白烟,犹如浇花壶般,荒野客栈的大厅内立即香气袭人,风寂星忙甩袖挥开白烟,道:“腐蚀烟,一旦沾上,人畜皆化为血水,真可怕呀。”
刹那间,屋外响起的机关声伴随着黑影憧憧,房顶‘轰’一声巨响竟然塌下,风寂星身形一动,似龙摇摆,似狐灵巧,轻易避开塌下房顶,抬头一瞧,上百个机弩占据房顶位置,绿光幽幽的箭头冲他万箭齐发。
“真是的。”风寂星自语道,拔刀一挥,刀气纵横似龙吟虎啸,轻易击破四周墙壁,土墙木柱摧枯拉朽般轰然倒塌,露出外头树立挡路的巨石。
就在这时,风寂星脚下一虚,他脚下所踩的地板突然往下坠落,露出底下如井深的地下空间,风寂星立即将苗刀横放贴在地面,靠此悬空不至于坠下,低头一瞧,幽暗的脚下十丈,不过三尺见宽的窄小之地,倒插着六根小指头粗的尖刺,幽光在如此漆黑的夜晚依旧程亮,叫嚣着可以刺穿一切。
房顶上百架机弩再次启动,万箭齐发冲风寂星杀来,他凤眼微微一眯,似已无路可逃,若不想死,便只能坠下。
这可真是饮鸩止渴,前有虎,后有狼啊。
风寂星右臂用力一抬,借力掠上,只一招,刀光以一化二,以二化三,以三化千数刀气冲出,与淬了毒的利箭相撞,只听得‘砰砰砰’一阵响,箭矢纷纷坠落,似暴雨砸地。
客栈已被毁得只剩废墟,百块巨石移动,一格一格似迷宫般将风寂星围困在最中间。
忽然,巨石后扣动机弩机扩之声响起,箭雨袭来,风寂星挥刀挡开淬毒之箭,平静站在其中,任凭巨石不断移动,也任凭藏在巨石后的机关发来毒箭。
“机关总枢纽在何处呢?”风寂星自语,笑道:“奇门与剧毒配合机关,朋友,你可真是杂学呀。”
依旧是无人回应。
风寂星也不恼,右臂不断挥刀挡开箭雨,心中盘算,忽而一笑,似满树白梅花苞绽放,惊艳天地。
他纵身一跃,跳下那地下幽井,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