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内外一时间寂静的仿佛无人,足足半盏茶时间后,窗外的男人才道:“花端是死了,但他还有些朋友呢,虽说人走茶凉,但这其中万一有几个愣头青,见花端独苗死了追查,那如何是好?借刀杀人,我们才能干净,只是这个林遥,哼,的确不能留她。”
“行了,明天我就将林遥赶走,然后再骗出花枕雪,你分开将两人杀死,记得,这两人谁也不能活。”阮芷柔气急,将紧抓在手中的骷髅花狠狠摔砸在冰凉地面。
“我知道了。”窗外的男人应了声便走。
阮芷柔等了好一会儿,冲窗子道:“喂?”
窗外并无回应。
阮芷柔只好起身下床,走过去推开窗子,屋外寂静的走廊连一个人影也不见,她生气‘哼’了声,正要关窗,余光却瞥见天边一轮弦月。
明亮的弦月,毫无云朵遮挡,阮芷柔却像是被勾走魂魄一般盯着那清冷明亮的弦月,突然,她嗓子里发出‘嗬嗬’的怪声,慌忙关上两扇窗户,似乎窗外有鬼。
第二天,林遥在客房和花枕雪一起用早饭,风餐露宿这般久,总算吃上一顿正常热乎饭菜,两人将一桌早饭吃去九成,她道:“我打算离开花家,需要去向夫人辞行吗?”
“离开?”花枕雪咽下一口粥,道:“如今我身上宝藏钥匙的事尚未解决,你怎么可能放心离开?说是离开,还不是在我附近。”
“我……”林遥刚开口,丫鬟走进来道:“公子,林姑娘,刘大夫来了。”
“刘大夫来了。”花枕雪刚夹起包子咬了口,听到话,一口将包子吞下肚,冲林遥道:“那我们快过去。”说着话,人已经跑到了门口。
林遥忙追上去,来到阮芷柔屋外走廊,见花枕雪风一般冲进屋,她想到阮芷柔对她的突兀到来甚是不满,下意识停住脚步,看向敞开的屋门,又担心阮芷柔病情,毕竟这是花端的遗孀,最终只能走到门边,后背紧贴墙壁而站,不打扰任何人进出,她也能听到里面的情况。
花枕雪看向写完药方的刘大夫,忙道:“有红草骷髅花,我娘可以痊愈了吧?”
“这是自然,公子勿担心。”刘大夫左手捋着花白山羊胡须,右手摆了摆,笑容满面。
“刘大夫。”花枕雪右臂张开,做了个‘请’的动作,将刘大夫请到角落,压低声音问道:“我娘伤的如何?她是怎么受伤的?”
“花夫人又不会武功,受什么伤啊。”刘大夫失笑道:“你放心,花夫人只是病的严重罢了,如今服下药,再养上一段时日便可痊愈,不必担心。”
“哦,那就好。”花枕雪心不在焉颔首,见刘大夫背着药箱跨出门去,他心中疑惑更浓,千头万绪,又担心母亲身体,便先进屋询问。
“娘,不要担心,刘大夫已经开了药,你吃了后好好养些时日就能痊愈了。”花枕雪坐在床边,给半躺着的阮芷柔将锦被拉上去一些。
阮芷柔苍白的面容上染着浓浓不悦,劈头盖脸骂道:“你带回来的那个女孩子到底是什么人?哼,一天到晚跟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就知道带回家来,简直不像话。”
“娘,林遥不是不三不四的人,而且自从来到杭州,我还是头一次带朋友来家里。”花枕雪嘴中辩驳,悄悄扭头往外看,确定林遥真没进屋,或许没听见,心中浅浅松了口气。
阮芷柔一巴掌打在花枕雪天灵盖上,怒骂道:“我说你几句怎么了?还会跟我顶嘴了?”
“我……没。”花枕雪烦躁揉了揉脑袋,便低着头不语。
“哼,昨儿晚上,有好些江湖中人偷偷潜入家中,以前可从未发生过这种事,偏偏就在林遥来了后就发生了,她要是什么正经人,我才不信呢。”阮芷柔不悦别过脸看向床内侧。
花枕雪听到话眉头紧皱,心中‘咯噔’一跳,那些想要宝藏钥匙的人果真找到家里来了,忙道:“娘,这……可能是有些江湖小贼想要打咱们家财产的主意吧?巧合罢了,跟林遥没关系。”
“你竟还帮着她说话?”阮芷柔气呼呼指着他脸,骂道:“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就这么跑到别人家里去,能是什么正经人?哼,我告诉你,马上叫她滚,别出现在我眼前!”
阮芷柔尖锐又毫无掩饰的声音传到门外的林遥耳中,她半阖着眼,看不见情绪,静静站在门边如同一尊雕塑。
屋内,花枕雪无奈道:“娘,林遥……”
“别再说了,你什么时候见我改变过主意?”阮芷柔厉声打断儿子求情的话。
花枕雪也无法,只得沉闷叹气,见已经有人来到家中,事不宜迟,他还是赶紧找到消息来源,处理掉这件事才好,否则时日久远,恐怕娘也会受到牵连,便道:“好了,我知道了。”
林遥静静等在门外,一直到花枕雪出来,笑道:“我娘跟我多说了一会儿话,不好意思啊,让你久等,那个,她已经服了药睡下,就不用去见她了,我们去查问下这消息是怎么传出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