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儿,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薛母夜里睡不着起床关窗见着儿子大半夜的还在院里赏月,披衣而起开门走了出来。
月华似水温和的照耀在薛敬亭身上,朝着母亲行礼之后薛敬亭顺从的接过薛母手上的披风“昨日宋家姨母告诉我说,你让她以后不用在为你的婚事费心是真的吗?”薛母比薛敬亭矮了一个半头此时确是态度坚硬的看着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她需要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
自从自家男人一去不回之后,她一个江南水乡养出来的大家闺秀放弃了自己原本的样子,苦心孤诣的将儿子养大成人。成为了不输其它父母双全家里长出来的人才,站在就想着能有一个知心的人可以陪伴在儿子身边。
薛敬亭避而不答沉默良久之后,大步回房将离开瑜洲城时姬玄清交给自己的那封手书取了出来。
看着儿子递过来的许绣芯一脸疑惑“这是什么?”看着就不值钱,一股陈旧的昏黄,触手之下也没什么过于特别的质感。
薛敬亭郑重的看着母亲已经苍老诸多的面容“这是我的一位朋友从一个秘境里边带出来的,想了很久还是应该交给你”许绣芯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抖着手打开陈旧的手书。
在看到字迹的那一刻隐忍多年的委屈,不甘,寂寞,痛苦全都涌了上来“这是在哪里找到的?你爹走的时候痛苦吗?他到底是去做什么了?”痛苦而压抑的自言自语让薛敬亭心中疼痛难忍。
他见过在外人面前勇敢坚毅铁娘子般支撑起这个小家的母亲,见过在书塾为了自己能够继续练学和先生口诛笔伐的大家夫人样,也见过对着伯母屈膝只为让自己学习薛家刀法的卑微,独独没有见过这样的母亲。
脆弱易碎,仿佛一阵强硬一些的风就能够让她碎裂在原地。“母亲,这是我的朋友偶然得到的,父亲是在黑风城外一个传说中的大能墓地之中身陨,他只留下了这个”还有就是一张破旧的地图。
剩下的话薛敬亭没有再说,他这些时日研究夹带在手书中的残破地图已经明白了父亲为什么会死在那里。
他是去寻药的,为的就是可以和母亲更好的厮守,只是可惜天不遂人愿罢了。
毕竟能够一人将薛敬亭抚育到如今的成就,薛母只是失态了片刻就强撑着打理好自己的情绪。红着眼睛看向薛敬亭“少岔开话题,你做出的决定我这个做母亲的理应支持,可是没有合适的理由我没有办法说服自己。说不出来明日你就老老实实的去相看那些有意的世家女子,毕竟我们家实在是落魄多年了,好不容易在簪花会上一展身手,不抓住这个机会就晚了”薛母也是没有办法了,才着急催促儿子成家,若是日后自己走了也免得儿子孤零零的一个人。
薛敬亭轻声叹息“母亲没有猜错,儿子这次出去确实有了心上人,她很好如天间明月高不可攀,日后母亲莫要在为儿子成家着急。心中有了意中人在与旁的女子勉强在一起终是对人不公”薛敬亭说完这话也不再躲闪,看着母亲红了眼眶。
孩子确实是长大了,若是自己强硬一些可能也会让敬亭尊从自己的意愿与一个不相爱的人在一起,可是她不会也不能这样做,这样的她和嫡母有什么区别。更何况当年相公就是拒绝家中安排这才有了两人相爱相守多年的结果,她又怎么好去勉强自己的孩子。
“那,是哪个世家的姑娘”薛母有些担忧的问道,若是那个姑娘门楣过高一是怕敬亭的成就入不了人家的眼,二来家主和家主夫人该不乐意了“她并非世家出生”“是宗门弟子?”“是,她是此届簪花大会魁首,玄天宗玉衡剑尊门下弟子姬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