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上体育课,如果下午是老任的地理,我一定会睡死。”
课表下午只要安排了地理和语文,冉秋总能在任课老师讲到酣畅淋漓的时候昏睡过去。或许是命中注定和文科无缘,见到字就晕。
文喜安慰道:“应该会上体育课的,温度升高了。”
冉秋好奇:“是有什么说法?”
文喜一愣,然后笑道:“哪有什么说法,我猜的。”
冉秋崇拜的星星眼在一瞬间黯淡了下去:“原来你是为了哄我啊——”
人烟稀少的长巷,雨水抨击着雨伞的塑布,隔绝了绝大多数声音。
两人身后突然传来一道轻微的笑声,吓得冉秋嗷了一嗓子,直接冲出伞外:“呔!何方妖孽在姑奶奶面前造次!”
紧接着,冉秋看清了身后的人,灰溜溜钻回伞下,闭上了嘴巴。
“谁啊?”文喜一边说,一边抬起雨伞向后看去。
雨幕如同珠帘般在两人面前坠落,摇晃。
对方的身影因此模糊不堪。
赵悬与她擦身,嘴角的笑已经收敛。雨势过大,他却未打伞,身上罩着校服早已湿透。寸头遮挡不了从天而下的雨,顺着他的眉骨和面颊,天水倾泻。
仿佛刚才的那声笑,只是她和冉秋的幻听。
两人站在原地,看着赵悬大步走远,巷口拐了个弯,背影很快消失了。
冉秋还有点发憷:“刚吓死我了,我的汗毛到现在都立着。”说着,使劲搓了搓自己的胳膊,“西西,你说他该不会记仇打我吧?我刚说话好嚣张,暑假电视剧看太多了,我都不敢相信那是我说出来的。”
文喜摸了摸她的胳膊宽慰道:“他不是那样的人。”
“啊?”冉秋不懂,“不是哪样的人?”
文喜具体也讲不上来,只是从几次交往中,她的第六感觉传达给她的感受:“虽然看起来很会打架,但是应该只‘打抱不平’,况且是他先笑的我们,真追究起来他不占理。”
冉秋松了一口气,中午午休,做梦都是赵悬提着砍刀在她身后追着跑。
下午上课,安远市已全然没有下过雨的痕迹。
文喜将课本放进桌兜,依着习惯检查了一遍书的数量,最后才离开教室。
“终于可以呼吸到新鲜空气了!”冉秋拉着文喜一路狂奔,“西西,你有没有感觉早操时候的操场和上体育课的操场不是同一个操场?”
文喜:“你是在说绕口令么。”
冉秋摆摆手:“嗐,这你就不懂了吧。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想上体育课吗?”
“为什么?”
冉秋曲起手掌,靠近文喜的耳朵,小声说道:“我们和高二一班一起上体育课。一班,就是那个,实验班。”冉秋撞了撞文喜的腰,示意她往前面看,“周想就在那个班。早上李越和我说的。”
文喜顺着她的指示,看见不远处的篮球场。
毕竟是市一中,篮球场虽然不大,但看着崭新,像是今年刚刚翻新过。文喜并不知道周想长什么样子,球场上人员交替频繁,脸更是难以辨别。
冉秋替她着急,连忙伸手给她指示:“就是那个!白色短袖!黑色运动裤的那个,长得最帅最白的那个!”
文喜拼劲所有的视力看过去。
两个人的视线中突然多出一个人。
又是赵悬。
他也穿着一件白色短袖,黑色运动裤。文喜眼尖地发现他换了一件衣服,身上这件短袖并非纯白色,在胸口处有一串英文长句——毕竟中午下了那么大的雨,湿透的短袖两个小时绝对晾不干。
他的视线落在冉秋遥遥指着远处的手指上。
位置不偏不倚,像是在指他。
赵悬站定身体看着他们两个人。眼神似乎在打量她们两个人,又像是在质问。
冉秋的手都忘了缩,还是文喜帮忙拽回来的。
三个人的视线互相交错划走,文喜松了一口气,拉着冉秋往主席台下集合。
和赵悬相遇的频率增加,就像是突然认识一个陌生的字词,紧接着这字词会神奇地在一个周之内,以各种各样的形式入侵生活里。
赵悬此刻就是这个字词。
因为有了交集,所以直线会在有限的空间内,数次反射折叠,直至重合。
第一节体育课,学到的知识和先前的军训大同小异。简单站了一会儿,老师就让自由活动了。
此时的九月,阴雨过后,凉爽的风和雨后初晴的青草香,轻轻抚过着每个人的骨骼。
文喜和冉秋一边聊天,一边走向篮球场。
那里已经有几个队伍在比赛了。
文喜找到安全的位置站好,一晃眼,竟又看见了赵悬。
他和本班的同学组了队伍,要和高二对打——也就是周想的队伍。
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