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要和陈家小姐订婚了,为何执迷缠着她不放。
倘若二人无法离婚,她又如何对得起拿一片真心待她的楚城。
苏荷秀气的眉头始终无法平展,黑白分明的清澈双眸在陈海棠与沈墨修身上流转,最后落在紧紧勾住她手的茉茉脸上。
既然沈墨修订婚,今日无论如何务必想法设法将茉茉带走。
敏感的小丫头仿佛感受到苏荷的烦闷,软腻腻地喊她:“妈妈,茉茉困。”
沈墨修调整下抱孩子的姿势,尽量让茉茉靠着舒服些,看眼苏荷:“我带她上去,你想走随你。”
然后,起身就要走。泪眼汪汪的茉茉拉住女人,苏荷被迫跟着站起来,心疼无以复加。
好一会儿,有气无力叹息,回头对神色落寞的楚城说:“等我一下,好吗?”
男人没立刻答应,而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眼底的凄凉刺得苏荷内心愧疚更加深刻,强制挤出一抹温和的笑,艰难回答:“好。”
“谢谢。我让张妈给你煮点东西,你胃不好。”她其实身体有些发虚,生孩子时差点难产,经常因贫血而头晕目眩,此时脸色有些苍白。
楚城在看到沈墨修表情因苏荷担心他变得愈加难堪时,亲昵上前抚摸女人侧脸,勾笑着:“好,等你下来,我亲自给你做。”
一旁的陈海棠几乎成了一个小透明无人搭理。
但碍于即将到来的订婚宴,暂时不能惹急了沈墨修,否则男人发起脾气来,万一真取消,陈家脸面往哪放。
楚城没阻拦,让苏荷跟着沈墨修走。其实无非是想让女人觉得他不是个小气不顾孩子的坏人。
主卧,茉茉躺在大床中央栖息在苏荷怀里缓缓闭上眼,沈墨修侧身趴在小丫头旁边,大掌轻拍孩子后背安抚。
许是想象中的爸爸妈妈都在,不大会儿茉茉已经陷入昏睡。但她的一只小手却始终紧攥着苏荷小指,但凡女人动一下,她便立刻睁开一条缝隙确认。
瞧她如此患得患失的可怜模样,苏荷心都要碎了。
茉茉是个没有一丝安全感的孩子,她不知道如果强制把她带到楚城身边,会给小丫头带去怎样的心里阴影。
她排斥、恐惧楚城,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害怕。
相反,对于毫无血缘关系的沈墨修,却没来由的亲近。就像当初很快接纳她作为母亲那般,这令苏荷十分苦恼。
察觉到女人情绪不是很好,沈墨修下意识拿手贴她额头,嘘声询问:“哪里不舒服,脸色这么苍白。”
对他,苏荷没一点好脸色。
啪的一下甩开男人的手,冷冰冰小声讽刺;“拜你所赐,我跟楚城忙了一上午连口水都没喝。如果等下他胃病犯了,你等着赔偿医疗费吧。”
如意料之中,刚讲完女人便听到旁边的男人轻嗤:“那不正好让你心疼心疼,省得别人怀疑他是装的。”
“沈墨修,你有病。”而且病的还不轻。苏荷恼地伸手打他,被男人攥着手腕:“乖乖陪茉茉,我走了。”
苏荷没力气同他纠缠,白他一眼躺下。待沈墨修彻底消失在主卧,立刻拿手机给在楼下和陈海棠商量什么的楚城发消息。让他趁沈墨修不在,带她和茉茉快点离开。
女人不知道,沈墨修不过担心她的身体,下楼亲自给她煮小馄饨而已。
楚城刚要回复,余光瞥见下楼的某人,当即眼神示意陈海棠接近沈墨修。他好找机会带母女俩走。
“墨修,孩子睡着了吗?”陈海棠欢喜跑过去,手尚未碰到,被男人面无表情的声音打断:“你怎么还不走?”
陈海棠再度陷入无地自容的地步,尴尬停在原地委屈:“你就那么不想看到我吗?沈阿姨今晚回来,她让我陪着你。”
沈墨修最痛恨背后打小报告的人,表情在听到陈海棠故作可怜的话语之后,顷刻间阴冷:“谁给你的资格擅自劳烦我母亲,滚出沈家,订婚宴取消。”
“墨修,不要。”陈海棠当下软了腿,踉踉跄跄瘫倒在一尘不染的地板上,双唇发抖:“不可以取消,求你。”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沈总,对待自己的未婚妻如此粗鲁。”楚城举着手机,将方才那一幕从头到尾录下来,神态得意,好似抓到男人什么把柄一般。
沈墨修懒得搭理,他担心苏荷饿久了难受。抬脚走进厨房打开冰箱,一番寻找,终于看到想要的东西,然后在张妈的指导下低头忙碌起来。
楚城见状,立即绕过陈海棠以最快速度冲上楼。一把推开主卧门从苏荷手里接过孩子,像是计谋得逞微笑亲吻下女人额头,腾出一只手牵她:“苏荷,沈墨修在厨房,陈小姐在陪他,我们快走。”
苏荷心里堵得慌,却还是顺从点点头。
她和沈墨修三年前已经断了,没什么值得留恋。以后他婚丧嫁娶,皆与自己无关。
“嘘,动作轻点。”尽管厨房有遮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