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闹,好不好?”
父女呢喃,汪倩蓉守在一旁,心都要化了!
“宋大人,恭喜,是位女公子。”收生婆子笑眼无缝。
哦哦,好,好,真好!欣喜之余宋清平直奔屋内,一夜的生产汪倩蓉面色憔悴,疲惫的笑意中带着几分失望:“抱歉,是个姐儿。”
宋清平怜惜的拂去她黏腻在脸庞的鬓发,心疼又激动:“辛苦了,蓉儿,我当爹啦。”
他当真不在乎?汪倩蓉本以为是安慰,如今看来他真的无谓男女,对女儿的疼爱众人皆知。初为人父,新手爹妈总是慌乱。月科里哭闹,汪倩蓉和□□换着哄。还不行,他就自己抱着,让她趴在胸前慢慢摇,慢慢晃。□□都说没见过哪个男人家,这么有耐心这么会带孩子。
这孩子忒作,要抱着要走不许停,一停就哭。好,他就不停,抱着园子里来回的踱步。赏花赏月,念念叨叨的有问有答。他体谅她持家辛苦,以前一头扎进书房,现在回来便是带孩子。女儿的到来让她和他靠的更近,对一个婴儿的细腻,让她见识到他君子的品格,仁爱的底蕴,父亲和男人的担当。
幸复得此夫,她是多么幸运啊!
夫君,女儿,眼眸里离不开的身影,是她深入骨髓的爱!
汪倩蓉扶着门框,满足的看着这一切。
这样的男人,这样的体贴如涓涓细流,流入心田,填满心房。一辈子够吗?不够!生生世世都不够!
他越爱,她越愧疚。太对不起他,太对不起宋家,一定一定要生个儿子!
冯淑媛先下车,掸了掸云锦织金撒花百褶裙,理了理鬓角,四下好一番打量。才慢悠悠的接过锦缎绣帘里的玉手,公主扶着她的手而后下车。只见来往来车马络绎不绝,彩灯挂着,家下人各个衣着鲜亮,喜气洋洋。周家主母苏氏,早已等候在大门首迎,将要跪下,公主虚扶。
“周夫人不必多礼,府上大喜,咱们来叨扰。”
“久闻公主蕙心纨质,此一见果然高山仰止,令人心生膜拜。公主屈尊,乃我门楣生辉,何来叨扰,求之不得,快请快请。”
锦心绣口呀这是!
只见苏锦身着玉色比肩夹袄,一色翡翠满绿珠翠,瓜子脸杏眼白面皮。生的倒罢,说的也巧。既这样灵,为何这样无用,让人霸拦爷们?冯淑媛一双吊梢眼,上下打量个不停。
“淑媛,看什么,咱们厅上去。”
周大人虽是红人,可也是新进的。这种场合本来就是互相攀比,暗自较劲之局。想她也是堂堂巡抚夫人,公主伴读,岂能轻易跌份儿?罢了,里头瞧瞧去,趾高气昂的随着公主入内。
满城皆知,周大人家一日添两子,满月要办,百露也要办,不光要办还要大办。这不,多少官眷命妇,多少达官显贵,车马盈门,宾客满堂。为这一日酒席,苏锦提前半月就准备开来,来客名帖,招待标准,起坐休息处,一样样儿的过目,断然马虎不得。
才刚公主这一关,算将将过去。下头还有御史台夫人,昌西府王妃,哪一位也马虎不得。周彦邦顾着外头,她就顾着里头,二人皆是忙的不可开交。五更天便梳洗准备,养精蓄锐,只等今日一场重头戏。
“母亲。”小小的周莞无处着落,丫头婆子各有忙处,人来人往中无人注意她。烟粉色的衫子,两个小小的冲天辫,跑起来直颠直颠。早褪去了红斑,是个粉嫩嫩的小团子,左右跟在苏锦后面,她去哪她跟到哪。
见她跟屁虫一样叮住不放,林初兰不耐烦:“□□呢,睡死了吗?今日正日子,把大姑娘看严些,别叫她出来,休惹笑话。胡氏呢,等着坐席呢,带她去找她娘,告诉胡氏,出了纰漏仔细皮!”
苏锦真的是太忙了,这里喊那里叫,一位位官眷,一个个命妇应接不暇,还要时刻听余氏吩咐。笑着恭维着,一丝儿不敢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