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逼(1 / 3)

苏文茵悠悠的缓过神,打骂无用,她只想赶紧打发了他;“体恤公子舟车劳顿前来探望,今日此番只当你失心疯,说了些痴话,不足为信。我这里赠公子二百两银锭,念在你们当日的情分,老爷在时的照拂,务必将你的‘情难自控’烂在心里。姑娘眼看就要出阁,公子只管奔自己好前程,往后你们各不相干,公子走吧!”

砸钱撵人,破财免灾,关门逐客。若不够那就再添,只愿钱能打发了,就是上上策。

“有了就是有了,打我骂我都行,可我就想见见妹妹。若锦妹妹不愿意,我便死了这条心,望夫人玉成!”

“呸!你还想见她?大青天做白日梦,痴心妄想!”

好小子,杀才混蛋,不识抬举的出身!话音未落,连连啐上脸。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算个什么东西!是你癞蛤蟆想天鹅,是你有非分之想,我们姑娘可清白着呢。平白无故还想拉扯姑娘,趁早死了心,我们姑娘许谁也轮不到你。你问姑娘愿不愿意,你听好了,我今儿告诉你,不愿意!若懂事的,拿了钱滚远远儿的。若再纠缠下去,送你去见官下狱拔舌头,看你还敢坏我们姑娘名声!”

“我愿意,姨娘别骂了。”

苏锦泣涕涟涟的跑了出来跪倒在苏文茵脚下:“姑母,我是愿意的!”

愿意,你愿意什么呀!见她这样说,苏文茵更加晕眩。林初兰暗暗气恨,只顾关门,却没防到自家姑娘,早该叫人把苏锦看管起来,把这事瞒的死死的才好。看她不争气的样子,气极了只拿话怄她。

“你自然愿意,愿意老爷定下的亲事,下剩的与你不相干。走,走,带姑娘回屋。”

“别拉我,我不走,我要说。”苏锦死命不依,甩开林初兰的手,哭喊起来:“父亲什么都替我打算好了,却唯独没问我的主意。”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要有什么主意,你不能有主意,是老爷把你纵的太过了!他定下的事情容不得你有主意,你得认命,是火坑你也得跳。”

“我不我不,我不去那周家,我不认得那人。凭白的把不相干的人扣在一处,我不愿意。你打你打,打死了正好抬出去,也不去劳什子周家。”

“你……”

两个人吵嚷了起来,林初兰扬手要打,苏锦不惧。颓然的放下手,好不悲哀。

“原是我打不得你,你是主子,我是奴才。可姑娘你说这话太辜负老爷当日的心了,为你他……哎,不说也罢。可以总要顾着些脸面吧,老爷一世英名,说出去她女孩大婚前和人……没人记得他的功,只会说他养出苟合私走的姑娘,几辈子脸可都毁在你手上了!好姑娘,跟我回房,咱们马上出阁,离了这些腌臜事!”

林初兰又生气又心疼,软硬兼施,苏锦依然倔强。苏文茵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她的心也‘突突’的跳,好像要跳出来。她想平静却静不下来,一个跪着不走,一个又闹个没完,长长叹了口气。

“宋公子,你是何职位,家中还有何人,家资多少?”

“无功无名,无父无母,无客无毡。”

“那她是何人?她即将许配何人?”

“她是先吏部尚书苏大人嫡女,即将配与京畿都漕运使司周大人长子现山西大同府府尹周彦邦。”

“好,很好!若跟了你,公子打算如何筹谋生计?”

“若得中功名,必让妹妹诰命加身,若不得中……”

“打住。”苏文茵叫了停:“以公子才学,中功名是迟早的。若中了功名,必要将家中妻小,妾室,乃至祖上面貌,籍贯、门第一一交代清楚。做了官眷,内眷之间少不得迎来送往,宴宾会客。公子该如何介绍你妻子的身份?还是你打算另娶妻室,这丫头就当是你偷来的妾房,一辈子见不得人吗?”

“那我不入仕,同她一起隐姓埋名,鸣野食苹,此生此世只此一人!”

“哼,若你不中呢?隐姓埋名、隐居山林?让这丫头跟你当垆卖酒?还能传为佳话?简直是笑话!公子醒醒吧,还不是带着她四处漂泊,劳作不息。他父母捧凤凰似的养大的,跟着你吃苦受穷,你吃得消,她受不得……”

“我会,我能,我愿意,和他在一起我愿意……”

苏锦挣扎的苦求,被林初兰陡然呵止:“你住口,你会,你会什么?针线拿不动,担挑不动,五谷是米缸里长出来的吗?你会的东西在外头没用,那纺纱织布的把眼睛都熬瞎的你是没见过。你不比他,他是男人。若哪日,他厌了你,负你而去,你又该如何自处?”

“他不会,我不信。”

“等你信的时候只怕晚了,谁又没长前后眼,此刻爱的难舍难离,那翻脸不认账的多着呢?莫说你,男人得意了,抛妻弃子的大有人在。头脑一热,为个男人不管不顾,你又没名没分,到时候把你弃了、卖了,谁替你不值?”

万万没想到,林初兰转身给宋清平跪下了……

“宋公子她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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