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一口。
悲伤的情绪弥漫在心头,两人坐在池塘边。相对无言,英若男掐着花草往池子里扔,看泛起一小圈涟漪。英若男是个粗线条的人,不会劝人,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她只知道最近自己也挺烦的,父亲在前线生死未卜,母亲整日愁眉不展,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听云看两人无语,见缝插针的说道:“英姑娘,你最爱吃我家的蜂蜜凉糕,几日不吃,怪想的吧,快尝尝!”
此时哪有心情品尝什么糕呀,却看到听云朝她使眼色,拿起一个就往苏锦手里塞。苏锦木然的咬了一点点,静静的靠在英若男肩膀听她说话,“我听母亲说,父亲膀子受伤了。不知是左边还是右边?父亲是左手使枪,伤了左边还怎么作战?不知是刀伤还是剑伤?若是剑伤,不知道有没有毒。真想冲过去,和我父亲一起并肩,杀了那北狄贼人!”
“噗通”凉糕落到了池塘里,引鱼儿们争先恐后抢食。可能是太累了吧,苏锦靠着她的肩睡着了,手里的糕掉了下来也浑然不知。听云抱歉的眼神让英若男不要说话,摆手招呼跟来的人把自家小姐抱走了。英若男独自坐了一会儿,她也想不明白,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没了呢?园子里无比安静,草木幽深,英若男想起她们往日的嬉闹,生出了无限的寂寞。
听云把这一切告诉了林初兰,她略微有了些安慰。不吃也不睡,铁打的也扛不住,何况她又是个女孩家。英姑娘这个时候还是挺靠谱的,以后要让她多来府里走动走动才好。正想着,前面来报京畿都漕运使司周夫人余氏前来吊唁。又是全体跪下举哀,齐声痛哭。林初兰依稀记得这个周夫人,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余氏颜色娇俏,保养得体,风韵犹存。身着宫缎素雪绢裙、外套绛蓝色花草素服。素色钗簪,腕子上套着镯子。因为身着素服略显老气,若是换上艳丽些颜色的衣裳,容貌也是风姿绰约。
余氏上前用手帕子捂着脸,嚎了两嗓子,继而收住哭声,上香祭拜。形容举止也是端庄有度,有大家子风范。林初兰从一开始看下来,也捉摸不透这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想着都是世家小姐和自家夫人差不多的吧。
“夫人突然间撒手人寰,府上必定犹如天降横祸,悲痛之情难以表述,节哀顺变。”
作为高门贵妇这样的事情经过的,余若华自然知道在这样的场合该说什么该怎么说,规矩是一清二楚的。放在以前,场面话说完略坐坐就走了。可这次不同这,这次她是带着目的来的,自家老爷跟她提过想与苏家结亲的事情。对于苏家他们家是高攀了,虽然苏家回了他们家,但是也不代表没希望,该行的礼还是要行的。门第上她是非常满意的,但还是想看看女方的样貌人品配不配得上彦坤。
“这一走,留下的姑娘该有多难过。快过来,让我瞧瞧。”余氏用眼神寻着,可下人却报,姑娘才到后面陪客去了。余氏有些失望,但也无妨,机会还是有的,就打算走了。
“姑娘,你才闭闭眼,怎么又……”正说着,苏锦默默的行了个礼又跪倒了火盆前。
余氏不住的上下打量。
怎么说呢,面皮白皙,巴掌大的脸,一双颦眉,满目哀伤。长相尚可,有些瘦弱憔悴,这也难怪。若打扮起来,还算眉目清秀,堪堪也配得上彦坤。彦坤若不喜欢就收姨娘,苏大人统共就这一根独苗,再没有不帮她的道理,靠着这样的岳家定能帮他上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