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2 / 2)

“本王倒是不明白了,粮草已被烧了,你们有什么脸面邀功?”

他横眉盯着躬首的一行人,问:“你就是竹影?那两奸贼是你抓的?”

“是。”男人未曾抬头。

念着他的名字,陆战只觉得分外陌生。玄武营下分四队,每个队中将士的姓名他都曾熟悉过,甚至家世几何、有无父兄等细节,再次的便是还未能入编的小兵,若是那些人,又怎么有机会牵涉粮草之事。

陆战正起疑,那边福临便闯进来说,大女公子不见了。

他下意识望了一眼营地中场的日晷,正是下午的未时将尽。而暮色起前,宫里会派车辇来接叶千秋进入行宫,准备明天的婚仪。现在只剩下不到一个时辰,如果宫里接不到人,叶家就有误了吉时的欺君之罪。

问了福临,他说家中无人知晓叶千秋是何时不见的,陆战顿时火冒三丈,扬鞭抽得那马儿疾鸣,一瞬便消失在众人眼中。

暮色四合,晏含山特意选了一个陆战最忙碌的日子,企图翻墙进去查探一番。只因前些日子她正盼着陈天恩,陈天恩便在昨日下午回到了壑园。她仔细将银票之事据实相告,得到的回答,却令她的心情十分复杂。

陈天恩说,因为交易数额通常很大,银纸都是富商贵胄或皇亲才用的东西,因此也没有什么统一发放银纸的庄子,后来这些都演变成了氏族贵家的身份地位的象征,他们习惯用自己产业下的纸钞司为自己制造不同寻常的银票。

普通人家多用麻纸与竹纸,而栾氏那张,同陆战手里那张一样,纤维丰富,纹路与质感同植物的脉络相似,提浆的过程中应该还加入了金箔,应是瑞香皮之类的银纸。这类植物南方多见,可普通人确实是用不起的。

她虽不能仅仅通过这一张纸就判定陆战与栾氏有关,可一切实在太过巧合,那日在街边,明知只是拨冗游玩,怎么可能身无分文,却恰恰带了那一张银票呢?

她并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竟然是陆战,一边帮衬着她,一边却想方设法加害她。

晏含山止步于王府侧路前良久,徘徊踱步,虽身至,想一探究竟,可心里还是不断为他开脱着。因为她实在想不到,陆战能有什么动机。确切而言,魏齐不和,魏国的杀手却能如触角一样伸向齐国的腹地,这才更加让事情复杂。

齐国皇室唯独两位皇子,婚嫁之事尤为重要,晏含山本以为今日整个抚宁都应该聚集到太尉府去看新娘子,没想到镇北王府前也布置得很是精彩,好像今日镇北王也有大喜事似的。

晏含山环顾,从里到外都是数不尽的珠翠华绸,长明彩灯,门前两株白玉兰怒放时,枝藤满绿,缠满缘着金线的红绫,入目皆能显现出此番高门并蒂的盛大。

前头入客,都是有头有脸有请柬的人物,无奈晏含山只能从后院忙碌的家仆中混进去。不过她听了一嘴有趣的闲话,大抵是说太尉府与镇北王府同时置办得如此奢华,就是为了彰显新妇娘家身份的贵重,将来嫁入皇室,那便是荣华富贵取之不尽的命。

这叶哑的作风晏含山也已经有所耳闻,他那虎狼之心,在平头百姓眼里看不出来,在她面前却是昭然若揭。就今日这气派,像是他们叶家能干出来的事。思及此晏含山竟不由得叹息,叶女公子也是苦命之人,这场联姻八成是为了铺路,却要牺牲她的自由和幸福。

王府她也是第一次进来,里头些许庭园和山墙露地等弯弯绕绕的,好在众人似乎只是以为她是误入后院的宾客,没有太留意她。

听陈天恩说,抚宁官式的宅子大多都是按制式建造,主屋之侧有一间房常用于藏书或银物器具,她正摸着路子往前走,甫一转角却听见不远处的主屋外传来粗沉的男声。

“是属下失职,还没有女公子的消息。”

“不用找,自然有人能带她回来。”男人端坐于胡床之上,凝视一方院落,侧脸看却无半分表情。

她定睛瞧,正是叶哑,边上那个何许人她不得知。

过了半晌,只见日落之后天色也是瞬息万变,他抬头望了眼灰沉的暮色,有些不耐烦开口说道:“今晚的事,按计划进行。”

“可……”那侍卫似乎有些犹豫:“他若重伤,女公子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我就是要让她知道,犬不听话可以打,狼不听话……”叶哑忽而顿住声,眼里似揉不得任何沙子般犀利地看向来处,那里出现了不大不小,正徐徐疾近的身形:“只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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