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姐妹,成亲之后,又有相亲相爱的妻子,有自己的孩子。
防风氏兄妹感情不错,但那是属于防风邶的,并不是相柳的。
虽然他后来也有义父,但军旅倥偬,绝大部分时候都在忙于厮杀求存,实在难得有一刻温情。
直到跟小夭重归于好,与她日日在清水镇上早出晚归,他才终于有了一种家的感觉。
而今她腹中正孕育着与二人骨血相同的新生命,这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让他觉得特别奇妙,仿佛终于有一根粗大的枝蔓,将这个世界与本来漂浮不定的他连接起来。
夫妻二人甜蜜缱绻了半天,小夭忽然想起玱玹来。
“你说要不要告诉玱玹,他要做舅舅了?”
相柳笑道:“随你,我都行。”
小夭摸了摸肚子:“还是过一阵子吧,我们先谁也不要告诉,等过几个月,胎儿长稳了再说。万一……”
“没有万一!”相柳截口道。“他一定会好好的,等着出来跟他爹娘见面!”
小夭噗嗤笑了起来:“军师大人怎么突然讳疾忌医起来了?”
相柳严肃道:“今天开始你要小心身子,没有我陪着,哪都不许去!”
“是——军师大人有令,小的岂敢不从!”小夭笑嘻嘻的,一副死皮赖脸。
“不能喝酒!”
小夭的脸立刻垮了下来。
半晌之后,她觑着相柳脸色,小心翼翼道:“你看,今天我跟哥哥难得见面,小酌三杯不过分吧?”
相柳不说话,看着她。
“两杯?”小夭伸出的三根手指默默地收回去了一根。
相柳还是不说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小夭把心一横:“一杯!一杯都不行吗?”
相柳终于笑了:“下不为例。”
晚上,玱玹下朝回来,三人家宴小聚,相谈甚欢。
唯一让她不满的是,相柳果真只让她喝了一杯蜜酒,之后给她倒的便全是果茶。
小夭半路想趁着他不注意偷偷摸摸去倒酒壶里的酒,被他一瞥眼,又怂包地换回了果茶。
玱玹看见她的小动作,笑道:“也就只有他才管得动你,以前老是像个小酒鬼一样,这个妹夫算是找对了!”
小夭不满道:“哥哥,不带这样胳膊肘往外拐的,你摸摸自己良心,不痛吗?”
玱玹一脸心安理得:“一点不痛,你在家的时候任性我管不了你,三天两头不是闯祸就是把自己小命差点弄丢,现在有他管着你,我正好可以放心!”
小夭为之气结:“亏我来之前还给你准备了礼物!这礼物不送也罢!”
玱玹一听就来了精神:“什么礼物?”
“哼!没了!”小夭板着脸。
玱玹软语央求了好一番,小夭这才哼唧唧地把礼物拿出来递给他。
玱玹打开礼物盒子一看,是一组刻得十分精致,栩栩如生的木雕。
高大的凤凰树下,秋千架旁,小小夭正笑得一脸灿烂,回头招呼后面的小玱玹。小玱玹板着脸,手里还拿着一卷帛书。不远处的榻上,缬祖跟阿珩正一坐一倚,笑着看向这边。
玱玹的眼眶一下就红了,想说什么却哽咽着说不出来。
“对不起!这几百年来也没给你送过什么像样的礼物,你什么也不缺。这百年来我闲了没事就雕木头玩,手艺还算拿得出手,就给你刻了这个。我想,你应该会喜欢的。”
玱玹侧过脸去,悄悄用袖子擦了一下眼角。
“喜欢!我特别喜欢!”玱玹仔细地把木雕收了起来,笑道。“说吧,你想要什么礼物?”
小夭摇摇头:“我没什么想要的,送你礼物就是想谢谢你!”
她抬眼看了一下相柳,笑道:“我最想要的都已经有了!”
相柳含笑回望她,二人笑而不语。
三人一直饮酒聊天到深夜,小夭熬不住困乏,去榻上睡了。
玱玹意犹未尽,拉着相柳到外头花园里的石桌上,趁着月色一边下棋一边饮酒。
“你的棋艺倒是真不错!我见识过的世间棋手不算少了,能跟你比的,估计也没几个。”玱玹赞道。
“你且跟我好好下几盘,可不许留手!”
“谨遵圣命!”
话音未落,相柳随手下了一子,把他的半条龙吃了个干净。
玱玹不以为意,哈哈笑了起来:“就是这样才有点意思!你都不知道,到了我这个位子上有多寂寞。跟人下棋,他们都不敢赢我;说话也是句句斟酌,也就你跟小夭还能对我说几句真心话!”
“我这辈子负了多少人我都没后悔过,唯一后悔的就是负了小夭。你或许不知,她从玉山醒来之后,竟打算接王母之位,从此在玉山终老一生!”
相柳有些愕然,他当时已经终战在即,分身乏术,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