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街每年的中秋节都很热闹,因为会集体举办花魁大赛,为了让自家生意兴隆,姑娘们都会使出浑身解数,让看客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
花魁大赛,自然是妓院青楼勾栏院里的这些姑娘们为主。但几个南风馆也会出席,在大庭广众之下露个脸混个眼熟。选了花魁之后也会选出南风馆里的头牌,相比选花魁,人们更爱看几个南风馆选出头牌,毕竟胜过女子容貌的男子,更让人想要窥视一二。
当然名号不能白得,拔得头筹的花魁则奖励一千两,小倌里的头牌也会有五百两的赏银。花魁大会由二十来家妓院欢馆一起举办,每家都会出一百两的参赛银子,来供会上的花销。都说中秋吃蟹赏花,这百花街更是将吃喝玩乐发挥到极致。
赛间还会有压花魁的赌注,买对挣一倍,买输没几两。这类倒不是大赌,以免输多了坏了客人去楼里玩的心情。想让那些比猴还精的老鸨,心甘情愿的拿出银子打水漂,必然是能回报十几倍甚至是几十倍的报酬。
百花街的活动已经办了多年,每年都会吸引很多,慕名而来的文人骚客风流公子。有的花楼甚至因此一天挣上万两都是有的,可谓是真正的销金窟。
沈青篱与风谷的梳笼,定在了中秋花魁大会之后,这样两人的名气大一些,也能卖上更高的价钱。这次春风楼选出的是六位当红公子,由春风楼的顶梁柱凤舞领着新来的五人共同参加。
接下来的几天,楼里进入了备战状态。做衣裳,选头饰,美白护肤那是一样没落下。毕竟夺得百花街的头牌,就能把最有钱的客人都引来赚的盆满钵满,一个月能顶得上小半年的收入。
江满看着沈青篱屋里,摆的半个桌子的胭脂水粉发簪头饰惊的目瞪口呆,她见过的她没见过的应有尽有。
这些都是她刚刚去库房领的,下午几个公子还要量体裁衣,用脚丫子想也知道不会是什么正经衣裳,等一下要是碰上八叔的人来送衣裳,她便要亲自给沈青篱挑上几件厚实点的,天气凉了在外面冻坏了可怎么办。
凤舞这几日安静老实的很,其实他也怀疑过是清欢,派人来报复他的。可他见清欢正常的很,没半点不自然的模样,而且他若是当真有那能耐,还能被困在春风楼,自己也许是高看他了。那吴大官人也未再来过楼里,他也无处去查实,只能小心翼翼的老实做人。
沈青篱回到明月阁时,就见江满对着一桌子的瓶瓶罐罐在研究。
“你喜欢?”他走到江满身后,稍一探身就见江满手里拿着一个胭脂盒子,手指捏起一小块往嘴里送,不知想干什么。
身后沈青篱清润的嗓音响起,声音如流水击石般清冽婉转。
江满一个转头,就见沈青篱站在她身后,忙道:“公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在你想吃了那胭脂的时候!”沈青篱忍着嘴角的笑意,可眉弓却挑了起来。
“我没有想吃了胭脂,我就是闻闻味道?”她虽然很少涂抹胭脂,可偶尔也会上妆的好吗,不过最近过得真的粗糙了,没办法环境不允许她精致。
江满红润饱满的唇角,沾了一点艳红色的胭脂。
“嘴角上都是胭脂,快擦擦。”沈青篱好看的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
“啊?有吗?”说着去铜镜前擦掉,只是心下难得有些腼腆,目前自己这穿着打扮,再沈青篱面前真是拖后腿。
“公子,去了花魁大赛后,会不会日子就不得清净了?”江满有些担忧的看着沈青篱。
“无碍,既然躲不开那就看看能不能挣些银子回来!”他其实心里也没有底,可楼主能答应不让他接客,估计就已经到了他的底线了,这花魁大赛约莫是躲不过去的。
“那我陪你一起去挑料子吧!”其实江满已经把沈青篱的一千两给凑齐了,只是还没找机会告诉他。
“ 好 ”沈青篱觉得自己穿什么都一样,只要不是薄透的纱衣就行。可听江满说去选料子,就好像要去逛街一般,颇有苦中作乐的味道,不过苦中作乐也是乐。
江满从婆子那处打听了,赎出一个当红头牌得用多少银两。婆子告诉她五千打底,一万封顶。江满来时带的正是五千两,路上花了点,又给沈青篱添了三百两,还剩下四千六百多两。
但这是底价,像沈青楼这种清倌人,还没为楼里做出什么贡献的,估摸着更贵,所以她也很缺钱。
而且若是这事银子能办,倒也不难。大不了她豁出去小脸与八叔借点,可就怕楼主没有放沈青篱的意思,她反倒去打草惊蛇,这事得靠天时地利人和,慢慢谋划。
春风楼的库房内,另外几人领着小厮已经到了。隋府来的老管事,左瞧右瞧也没看到江小姐。本来这种生意,是不用他亲自来的,可老爷说江小姐在这里,要他一个月来一次盯着她,他自然是不敢怠慢的。
老管事正在东张西望时,江满跟在沈青篱身后一起进来了。老管事回头一眼就瞧见了江满,老脸笑的跟菊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