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青跟着大部队，慢慢动作。
托斯看到她，龇牙咧嘴地挪过来，“蒙力，你恢复得更快了吧？”
子青疑惑，“怎么说？”
托斯感慨，“快成人仪式了，公民大人们打得狠，大家不也恢复得快了嘛！”
旁边一个少女出声，她眼睛很大，面露骄傲，“谁都比不上蒙力！”
托斯调侃，“瑞克，以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瑞克有些不好意思，“蒙力可是赢了黑巨犀呢！”
她看了子青一眼，子青笑而不语。
托斯问：“这次...没有被筛的吧，都快仪式了，这时候成二等民，也背了...”
瑞克撇撇嘴，“鞭课每月一次，这都熬不过，只配做二等民了，我巴达公民，哪个不是以一当百。”
托斯笑道：“也是。”
子青听着，看他们龇牙咧嘴，嘻嘻笑笑，只简单嗯啊地回应。
子青觉得，自己可以站起来了，最终还是随大流，跟着托斯他们的节奏。
看他们勉强起身，蹒跚挪蹭，便跟着站起来走。
大概三四公里，眼前出现建筑，浅灰色，可容纳好几百人，三角顶，正面有水红色装饰。
食物的气味飘出，不算诱人，像不好的肉类，水煮。
进去后，一张张长方形石桌，十人一围，一盆盆装满黑色固体和液体的......食物？散发着热气。
子青学着众人，站在桌旁，一手托着盆，一手用大木勺，把黑色凝固物往嘴里送。
“如果我有罪，让法律来惩罚我，而不是用黑汤，让我生不如死！”子青忍着吐出来的冲动，吐槽道。
她不敢细嚼，迅速咽了下去。
入口销魂，咸且酸，腥又膻。
野生猪腥臊，用其猪血和猪肉，只加盐和醋，炖煮，黑汤出锅！
少年们安静地吃着，一个个后背血肉模糊，不是用餐，是进食。
观察着众人的进度，子青努力跟上。
放下餐具，有人高喊一句“巴达万岁！”众人齐声连续大喊三下方停。
喊罢，瘦弱男女们进来，是上午收拾过晚宴残局的人，他们递给大家一套新衣衫。
接下来，只有日复一日的苦练。
子青看来，折磨难熬的鞭课，恐怖的黑汤，两者的组合最为骇人。
日常训练里的徒手格斗，弓箭、匕首，短剑、标枪等的持械对打，不时会受伤。
循着肌肉记忆，体能天赋加持，子青在熟悉后，表现极其卓越。
至于丛林打猎，虽一力降十会，也需要知识的补充，包括动植物，野外生存技巧等。
外出做的烤肉，缺少烹饪技巧和配料，难以下咽。不过对少年们来说，是重要的肉类来源，毕竟他们体能消耗巨大。
除了鞭课后的黑汤，主食只提供黑面包，又硬又难咽。
他们自己做奶酪，又咸又臭。有时在野外，潜伏一整天，就靠这玩意儿续命。
每天机械重复，所有活动以集体为单位，这样艰苦的训练，转眼就持续了半年。
子青终于弄明白，只有在庆典时，才能喝到葡萄酒，而她回去的希望，愈加渺茫。
唯一值得慰藉的，便是黑巨犀了，第一次穿越时的那只。
它毫无恶意，虽是丛林霸主，有自己的洞穴，对子青却言听计从，又很是粘人，叫声独特，子青喊它“樱樱”。
这天早上，依旧是隆隆的，晨起号角声。
子青条件反射起身，整顿的时候，模糊觉得，今天的号角，依然沉闷，节奏却激奋些。
早上对抗训练，对面的小崽子们，像吃了兴奋剂。
自从子青知道，他们都不满十八，便统一称做小崽子，尽管蒙力也是。
刚开始，他们很怕子青，这半年来，子青逐渐适应，将蒙力的一身巨力运用自如，不再一不留神，把人打到濒危。
子青还是诡异地觉得，从早上就开始，空气都饱含着亢奋因子。
训练结束时，朱特像打卡一样过来，撂着狠话。
不过，他眼睛不红了，罕见的平和，“蒙力，谁会为女神献上最多的忠诚呢？”
子青看着她，注意到他眼神，全是是稳操胜券，志得意满。
顺着他的视线，抬头望去，广场周围最高的台阶处，布置了一圈白色幔帐，微风吹拂下，向里或向外地鼓着。
朱特不等她表态，带着人离开。
对抗训练结束，接着是丛林狩猎。
子青出发前，猎袋里放了奶酪块，用塔丽叶，一颗一颗地包好。
塔丽叶柔软有韧性，能隔绝奶酪的臭脚丫子味儿，避免狩猎时暴露位置。
和众人进入密林，行进方向和以往有偏差，且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