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胎(1 / 1)

紫禁城的夜色中,一盏昏黄的宫灯在九曲回廊中缓缓游走,几只寒鸦在宫墙顶端聒噪着,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不平静。

步寒阁中,章太医已等候在此,而夏乂隐在暗处,他的目光如同利刃,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席语扶着陵容进到阁中,章太医正欲行礼,陵容忙阻止了道:“章太医莫要多礼,先做事才是要紧。”说罢,陵容入座将手搁在脉枕上,一旁的席语取出一方手帕覆于陵容的手腕。章太医躬身听脉,半晌不做声,随后又示意陵容换了另一只手。

眼看谭院判额头的汗水越来越多,陵容和席语的心也紧张得如同被拉紧的弦,等待着那个令人焦虑的答案。“如何?章太医。”陵容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她的眼神焦急。章太医缓缓收回手,他的目光在烛光下闪烁着迟疑和忧虑,忍不住抬手他拭了拭额头上的汗水,干涩的喉咙让他说不出话来,只能喏喏地回答:“小主的脉象不甚清晰,得多等些时日才能确定。”

陵容的心在那一刻如同被风吹动的琴弦,泛起一阵失落的涟漪。转念又想到小说中温实初的医术精湛,而章太医作为太医院提点,医术更在温实初之上,没道理连一个多月的喜脉都把不出,是不是皇上跟他交代了什么,或者是因为什么都没交代所以他不敢说。既如此,陵容也不多问,道谢后便和席语回了长杨宫。

这厢,夏乂带着章太医回了太医院,一路上章太医内心惶恐不安,他知哪怕自己效忠于皇上,但皇家私事知晓得越多,对自己的身家性命而言绝非好事。夏乂看出章太医心中所想,但没有玄凌的旨意也不敢跟章太医透露半分,待从章太医口中知道了确切的消息后嘱咐他闭紧了嘴,便悄身回了仪元殿。

御书房内,玄凌独自一人坐于案前,李长依然被支开。“如何?”玄凌问道。夏乂如实答道:“回皇上,章太医说虽时日尚短,但安小主的脉象往来流利、如盘走珠,应是有孕一月有余。只是……”

玄凌的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又紧张的询问:“只是什么?”夏乂道:“回皇上,章太医说安小主禁足期间饮食不足,身体孱弱,日后需好生休养,方能平安诞下皇嗣。”玄凌“唔”了一声,慢慢思索着道:“是得想个法子。”

夏乂跪地告罪道:“奴才该死,心中有一计,但实属大逆不道,还请皇上饶恕奴才死罪。”玄凌道:“无妨,朕倒想听听是怎么个大逆不道的法子。”

夏乂之计暂不细表。

长杨宫中,第二日傍晚,陵容从席语处也知晓了自己确有身孕的消息,她望着窗外渐渐向西落去的斜阳,庭院角落里有初开的各种野花,在夕阳的笼罩下似披了一层暖黄色的纱,点缀在浓密的翠色叶间。风吹过满院枝叶漱然有声,带着轻薄的花香,有隐隐逼迫而来的暑意。陵容身上凉浸浸的漫上一层薄薄的寒意,不由得扶住窗棂轻声问道:“皇上可有说如何处置……我和孩子?”席语摇了摇头。

陵容用护甲拨着梨花木窗棂上缠枝牡丹花细密繁复的花瓣枝叶纹样,轻轻的“吧嗒吧嗒”磕一声了一声,只默默不语。晚风一丝一丝的轻拂脸颊,天色一分分暗淡下来,出现蒙胧的光亮的星子。

陵容长叹了一声,席语扶住她的手说:“还请小主宽心,奴婢和小主已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奴婢定会守在小主身边。” 陵容缓缓道:“难为你,不过都是皇上的人,但凭吩咐罢了,又奢求什么呢。”席语张嘴还想说什么,陵容摆了摆手打发了她出去。

陵容心中明白,自己侍寝没有彤史证明,孩子就来得名不正言不顺,在后宫,这就是大罪死罪,最不费心思的做法便是打掉这个孩子,反正自己还在禁足中,自可以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哪怕这样清楚明白,可陵容心中依然怀着一丝期待,静静地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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