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歉意地问:“是不是我动静比较,把你吵醒了?” 郑西野闭着眼轻吻她的耳垂,柔声:“从上床开始,我压根就没睡着。没吵醒这一。” 许芳菲惊,在郑西野怀翻了,面朝他侧躺着。 她伸手抱住他的窄腰,脸蛋也贴紧他胸,火一样的温度将她冰凉的皮肤温暖。 她轻轻地:“我以为你睡着了。” 郑西野吻她的额发,嗓音很沉,低而柔:“看见你心情这么丧,我心都心疼了。怎么可能睡得着。” “我没事的。”许芳菲如此回。 脑海中想起杨露的叮嘱,她纠结半晌,微肿的眸子在黑暗中静望他容颜,想什么,欲言又止。 郑西野缓慢撩开眼皮瞧她,轻问:“话想跟我?” “现在太晚了,你明天还要开车。”许芳菲弯唇,抬手轻轻捏了捏他的下巴,“快睡吧老公。明天我再跟你聊。” 郑西野又吻了下她的唇,应:“晚安。” * 翌日清晨,妈妈乔慧兰便带着两年轻返回了凌城市区。 外公是脑溢血去世,走得十分突然,因此直到现在,乔慧兰都没来得及把消息告诉住在刑警队家属院的小萱。 回喜旺街的路上,经历了打击的乔慧兰昨晚以泪洗面,彻夜未眠,这会儿疲倦得厉害,靠在汽车后座沉沉睡去,许芳菲则坐在副驾驶室和郑西野聊天,做着今后的打算。 望着窗外的流云田野,许芳菲拿纸巾悄悄拭去眼角的泪痕,微蹙眉,轻声迟疑:“我爸去世后呃这些年,妈一直跟我和外公相依为命,现在我不在她边,外公也走了,我怕妈妈一活,时间长了会出问题。” 郑西野目视方开着车,语气很平静:“妈年纪越来越,凌城太偏远,医疗条件相落后,咱们确实不能继续把她一留在这。” 听见郑西野的话,许芳菲眸光突的微闪。 她静了静,回往后座方向看了眼,确定妈妈仍旧睡得沉,才又转回来,压低嗓子慎重开口:“阿野,那妈妈这事,你什么想法吗?” 郑西野淡淡地:“其实这次回凌城的路上,我就已经打算好了。” 许芳菲微怔:“什么打算?” “咱俩现在都在晋州,如果妈愿意,我希望她和我们一起到晋州活,方便咱们为她养老,尽孝。”郑西野侧看向她,嘴角微勾,嗓音也低低的:“你要是赞我,我们回去就找机会和妈商量,你要其它想法,我就都听你的。” 许芳菲鼻突的一涩,感动到无以言表。 她哽咽:“阿野,谢谢你。” 郑西野似觉好笑,微挑了下眉峰:“小姑娘,以你我客客气气也就算了。怎么现在老夫老妻,还喜欢把这话挂嘴边?” 他是玩笑的口气,意在松缓她的情绪。许芳菲知。 但她眼眶的泪水还是忍不住滚落下来。她含泪看着他,沉吟两秒,:“因为我要谢你的,实在太多了。” 相识至今,她和她的家就一直蒙受着他的照顾与庇护。 她父亲早逝,母亲含辛茹苦支撑这家,上还一半瘫痪的外公。许芳菲爱她自幼长的小家,也从未抱怨过家庭的残缺与清贫,但从客观角度来,她知在择偶方面,自己的家庭并非加分项。 但这男,从来没把她的家庭视作累赘,相反,他给予了她家加倍的心爱护。 一旁,郑西野抬手,用指背轻柔拭去她脸上的泪痕,浅笑:“小许同志,我再强调一遍,我是你男。哪姑娘会自己男见外的。” 许芳菲呜咽揉眼睛:“可是我真的很感谢你啊。” 郑西野无奈,静默不语地瞧了她一会儿,:“你再谢,我就靠边停车。” 许芳菲眨了眨泪珠欲坠的眸,不解:“停车干什么?” 郑西野淡声:“当着咱妈的面,亲你。” “……” 许芳菲默,心暗自发誓再也不提那“谢”字了。 * 回到喜旺街,外公的灵堂已经拆掉,9号院又恢复了往日的市井烟火气。 在这破败的老街区,一老的离去,就像枯叶卷入冬风,很快便会被来年的春季掩去所痕迹。 郑西野到江叙那边接小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