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时候,现状被打破。
天夜里梁雪后一个洗漱完,个有点粗心的姑娘忘了关窗户,恰好晚吹北风,飕飕刮了一宿。
许芳菲睡在靠窗位置,被没盖严又吹了冷风,次日醒来,整颗脑袋便昏沉沉的,重如千斤。
尽管如此,她仍强打精神参加了早上的集合列队,甚至跟随大部队一起,晕乎乎地齐步走到食堂大门口。
谁也没料到,意外来得猝不及防。
顾少锋声“全体唱军歌”的命令刚发出,连《团结就是力量》的调都还没来得及大家伙起,队伍里便蓦然发了一阵骚动。
顾少锋疑惑地皱眉,正要上前查看情况,余光却瞥见,他家偶像已经眉紧缩阴沉着脸,三步并作两步走,大跨步杀向了队伍末端。
“怎么了?”顾少锋问。
“报告顾队。”有学员接话,扬手一指:“许芳菲突然晕倒了。”
话音落地的瞬间,郑西野已经弯腰俯身,捞起姑娘纤细的胳膊往自颈后一环,左臂勾住她纤细的腰,右臂从她腿弯处穿过,不费吹灰力便人一把抱起。
顾少锋见状一愣,上前压低声说:“野哥,你是干什么?”
“没看她不舒服。”郑西野脸色难看到极点,“让一下,别挡路。”
顾少锋看了眼郑西野怀里的女孩。
军训十来天,小兵蛋原本雪的脸蛋被晒黑了点,两颊依稀可见两抹不太正常的红晕。微皱着眉,双眸闭合,看着像是发烧,又有点像中暑。
“问题不大,估计就是中暑。”顾少锋说,“找个队里的学员送门诊部不就行了,没必要你亲自啊。”
郑西野还是句话:“让一下。”
顾少锋一滞,只好乖乖躲一边了,目送自家偶像抱着小兵蛋大步往门诊部方向走。
看着道挺拔高大的背影,顾少锋眯眼睛,困惑地摸了摸下巴。
古往今来,哪个兵站军姿没晕倒过,家常便饭的事而已。偶像是哪根筋没搭对,突然么紧张?
*
许芳菲此刻全身都难受。
晕乎乎的,像灌了十斤的胶水进,黏黏腻腻,把所有神经细胞搅做一团,分不清东南西北。鼻塞口干,嗓眼也仿佛卡根鱼刺,刺痛干涩。
她试着睁开眼皮,但是睁不开。迷迷糊糊间,只感觉到有人把自抱了起来,平稳而急速地走动。
许芳菲大脑迟钝,没能第一时间反应出,此时她抱在怀里的人是谁。只隐约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清冽微凉,霸道地侵占住她一呼一吸,熏得她懵懵的,也让她安心。
不知过了多久。
鼻腔里多出一丝消毒水的气味,紧接着,后背传来柔软触感。个人动作轻柔,终于小心翼翼她放下……
平躺须臾,许芳菲混沌的大脑终于恢复分清醒。
她想起自还在军训期,心微惊,双眼也随唰的睁开。下一瞬,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色天花板,一盏嵌顶型炽灯,面色的墙,两张病床,军用书桌军用柜,还有……
一个站在病床边上的高大男人。
许芳菲:“。”
目相对,半晌无言。
好一会,郑西野才没什么语气地开口:“卫员不在,已经打过电话了,你先躺分钟。喂你喝点水。”
说着,他便手里刚倒好的温水放到病床旁的小桌上,弯了腰,准备扶她起身。
许芳菲脸一红,心慌意乱又窘迫,慌慌摆手,躲开他的触碰:“不、不用了。没事,教导员。可以继续训练。”
明显不过的躲避和抗拒。
郑西野手捞了个空,动作一滞,眼底眸色霎时转深。薄唇抿成一条线,不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她瞧。
天晓得,许芳菲根本没有勇气与男人单独相处。她不愿等卫员,手臂撑着床沿,艰难坐起身,准备操场。
然而,还没等脚尖挨着地面,她便手腕一紧,让男人一把拽住,不由分说地重摁床上。
阴影笼罩,遮住她顶的所有光线。许芳菲目瞪口呆,错愕地睁大了眼睛。
“说。”
郑西野眸色极深,浑身的戾气与浓烈侵略感全都开始失控地肆虐。他俯身贴近她,唇与她的距离仅两指隔,问:“你为什么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