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喝酒，他们大着舌头红着脸，酒精作用，仿佛成了跨越年龄鸿沟的老朋友。
许芳菲咽最后一糕点，坐在座位上发起呆。
耳畔叽叽喳喳，学们说着哪个班的谁谁被告白、哪个班的谁谁准备出国。
那些出现在八卦新闻里的名字，许芳菲一个都听过。她有点聊，喝了两杯果汁，起去洗手间。
能容纳六十人的大包间，洗手间却只有一个，显然供不应求。她看了眼排在门的小队，默，只好离开包间另寻出路。
酒楼四楼是茶坊，这一层食客稀少，洗手间也空一人。
许芳菲进去。
洗完手，楼回包间的路上，收到一条杨露发来的短信息。她掏出手机看了眼，正敲字回复，留神，差点儿撞到一个人上。
酒气扑鼻而来。
许芳菲愣住，慌慌收好手机抬起头。面的少年戴着框眼镜，姿清挺而修，喝了酒的缘故，白皙双颊呈现出稀薄的酡色，瞳色幽深，定定地看着她。
“许芳菲？”赵书逸开，好像有点不确定是她。
“嗯，是我。”许芳菲见他这副模样，有点担心，试探道：“你得稳吗？”
赵书逸像是听见她的问句，又道：“许芳菲，我有话跟你说。”
许芳菲：“你说。”
赵书逸：“我喜欢你。”
许芳菲：“……”
听见这四个字，许芳菲脑子里生出的第一反应，是他喝醉了。奈道：“赵书逸，你喝多了。不要说胡话。”
赵书逸却直视着她的眼睛，严肃说：“我说胡话。我很认真。”
话音落地，许芳菲愣住了，讶然失语。
“从、从高一开始，我就喜欢你。”酒精肆虐的大脑不甚清明，赵书逸用力甩头，缓了缓，继续道：“几年我们都忙着学习，现在高考完了，我想……许芳菲，我们的关系，能不能更进一步？”
须臾的悚然震惊之后，许芳菲回过神。她沉默了会儿，平静地说：“我们是朋友，不会成为恋人。”
赵书逸皱起眉：“为什么？”
许芳菲依然很平静，回答：“因为我不喜欢你。”
说完，她转便准备离开。然而刚有动作，手腕一紧，竟被赵书逸一把抓住。
“许芳菲，你不要生气。你不愿意做我朋友，那我们就继续朋友。”赵书逸头痛欲裂，慌乱到混乱，言语似的说：“我可以等你，你不要生气，不要……”
少年喝了酒力气很大，一温润的人，失了轻重与分寸，五指抓得她胳膊钝痛发麻。许芳菲吓了一跳，用力挣扎起来：“你干什么？放开我……”
赵书逸非不放，还用力将的少拉拽过来，伸手想要抱她。
这个举动，瞬间令许芳菲的情绪震惊转为愤怒。她皱起眉，用尽全力将赵书逸狠狠推开。
清秀少年步子不稳，踉跄两步往后退。等他扶墙站定，重新吃力地抬眼去看许芳菲时，视野里只剩一道头也不回的背影。
“……”赵书逸酒醒过来一半，后悔懊恼，颓丧地靠墙跌坐在地。
*
谢师宴之后，赵书逸给许芳菲打过三次电话。
许芳菲一个都接。
他便又发来一条短信息，写着：【那天晚上我喝多了，许芳菲，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许芳菲这样的性格，很少出现尖锐的情绪，即使出现，延续的时间也不会太。谢师宴那个晚上，赵书逸的确唐突过分，她窝火了几天，之后便逐渐平静。
继而产生了一个思考。
分明不是第一次和异性肢体接触，为什么，对于赵书逸的触碰，她会如此反感排斥。
许芳菲趴在书桌上，望着窗外的天空，思考了整整两个小时。傍晚时分，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夹杂着孩童的惊恐哭闹，将她的思考打断——
“臭婆娘，以为躲到这儿来我就找不到你了是不是！”
“你来干什么？给我滚！”
“老子让你拿钱，你聋了？”
“我拖着个孩子还得养活己，哪儿来的钱给你！要钱，你干脆杀了我论斤卖！”
“你别以为老子不敢！”
“呜呜呜，爸爸，爸爸你不要打妈妈……”
……
争吵声越来越大，几分钟便演变成打骂。
桌椅板凳全都挪位，发出刺耳的乒乓乱响，紧接着又是锅碗瓢盆被狠狠砸碎的动静，小孩被吓得大哭，撕心裂肺。
许芳菲皱起眉，很快分辨出，这些声音全部来源于一楼。她起出了卧室。
乔慧兰也听见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