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3)

儿玉的三分钟热度也表现在记忆上。

她很吝啬把时间分给自己不感兴趣的东西,记忆也是一样,所以当宫侑用那张照片和第一次见面发生的事控诉她时,她都会眨眨眼,很无辜也很真诚地说一句:啊?真的有这事吗?

宫侑说当然是真的,不然我们怎么认识的。儿玉思索了半天,皱着眉反问:……难道我们不是从一出生就认识了吗?

旁边的宫治面上没有表情,心里大为震撼,他想:儿玉这家伙还真会讨人喜欢啊。

她的大脑几乎只用来装她真心喜欢的事。不幸的是,那些她喜欢的事百分之九十都是对社会和学校无用的东西。

比如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宫妈妈给两人买了一台新的游戏机,不是现在时兴的那种,只是一个内部自带了几个小游戏的游戏机。它有漂亮的橘红色外壳,边角都是圆弧状。

宫侑和宫治为它的归属权闹得不可开交,宫侑坚持这游戏机是他撒泼打滚才求妈妈买来的,宫治泼冷水说妈妈买回来后说是给“我们俩”的。

那时候儿玉就已经几乎是住在了宫家,她的母亲不擅长料理也没有时间,好不容易的假期要么是带着儿玉去餐厅吃拉面煎饺外卖要么就是带着她一起来宫家蹭饭。

初次见面时的深仇大恨慢慢淡化,儿玉本身不是好斗的性格,所以她们仨后来相处得还算可以,至少她和宫侑或宫治分别闹过的矛盾,还没有两兄弟闹的矛盾多。

那个放着她们第一张合影的相册,也放着第二张、第三张……第N张。

从她们仨的站位可以清晰地看出三人吵吵闹闹的关系变化。儿玉站中间、宫侑宫治像保镖一样板着脸站在她两边,那一定是两兄弟在闹别扭;宫治站中间,儿玉看镜头,宫侑却瞪着她,那一定是他又被儿玉无心的言语刺激到了,单方面地生她气;宫侑站中间,开心地一手一个揽着的那次,是他和宫治的排球部第一次在县赛拿到第一。

宫治和儿玉倒是很少有大的矛盾,可能是因为有共同的鄙夷对象的缘故吧。

而儿玉真的生气时,也不太会勉强自己和二人合照,她只会假装听不到大人叫她一起拍照的声音,在一边忙自己的事。

所以相册里也留下了不少她的单人照,宫女士每一张都贴心地在照片上写下了当时儿玉在什么时间因为什么事生谁的气(通常有箭头和“犯人”指向宫侑或宫治的单人照),以免翻旧账的时候她输给那两个小混球。

对此,宫侑很是不服气,那家伙不记仇根本就是因为有仇当场就会还回去。

他们两个因游戏机爆发的冲突有冷战有热战,游戏积分的比赛算是最文明的,争着抢着盖掉对方在每一个游戏上的记录,热战自然就是打架,最凶的一次,打完一个星期,两个人都死犟着不肯和对方说话。

那场架的现场,儿玉就坐在一旁,目睹着他们从吵嘴到丢掉游戏机上手抓对方头发的全过程。

她那个时候沉迷拓麻歌子,全班人的宠物都被她一个人养着,半夜还要起来喂食,叮铃咣当的书包里一本书都没有,只有各式各样的拓麻歌子。

因此宫兄弟为游戏机争得你死我活,她却毫不关心。直到那只游戏机因为他俩打架掉到了她身边,正在运行的游戏界面上,玩家操纵的角色因为被放置而不停地掉血,血条很快就要清空。

饲养着十几二十只拓麻歌子的儿玉看不了这残忍的场景,犹豫了一下便拿起了游戏机,自顾自地玩了起来。

她玩得太专注,以至于没注意到负伤的宫侑宫治已经休战了,两人一左一右,站在她身后,看着她操纵赛车一路冲到第一,互相嘲讽起对方的技术还不如第一次玩的儿玉。

“白痴治!”

“蠢猪侑!”

吵着吵着,两个人又打在了一起。

如此循环往复。

等到夜深了,儿玉困得眼皮都睁不开,手指还搭在按键上。宫女士把她抱到床上,命令她马上睡觉,她才依依不舍地放下被玩没电的游戏机。

而这只游戏机,之后又因为兄弟俩打架,被宫女士暂时锁进了床头柜。

所以直到一个星期后,两个人为了拿回游戏机忍着恶心握手言和时,他们才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记录全被儿玉的playerone刷掉了。

几个游戏的记录排行榜,齐刷刷地全是同一个名字。

宫侑和宫治毕竟一母同胞,再怎么内斗,遇到这样的怪事还是同样的愤懑。

明明是他俩的游戏机,儿玉凭什么耀武扬威的,还用那个默认的英文名,装什么不在意(后来他们才在英语补考上记住这个单词,是玩家也是球员的意思)。

他们俩轮流打了很久的游戏,时间长到两个人感觉自己不是在玩游戏而是在上学,玩得他俩想起游戏机就心情沉重推让你先你先,最终以宫侑负气地放弃、再也不碰那只游戏机为结局,他们也只刷到了几个比较靠后的排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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