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梦(一)(1 / 1)

暮琴的样子,比孟姜想象中要不那么俊俏一点。跟丛阳君的天人之姿根本没法比,不知道这个瑟瑟到底什么眼光。

彼时,又到了黄昏,孟姜跟在丛阳君身旁,在门庭高大的暮府侧方的一棵小树下站定。

“待会儿见到了他,我们怎么说?”孟姜一边观察四周的形式,一边从容的问道。

这是一座高大且独立的府邸,占地宽且长,外周的围墙旁长了不少郁郁葱葱,枝繁叶茂的桑树。

“啧啧,这个房子,这个风水,不妥。”孟姜不等丛阳回答,就忍不住评论道。

“有何不妥?”丛阳偏着头问她。

孟姜立马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一只尚在的手开始伸出来指着暮府的大门“这座房子坐东朝西,每天太阳从背后升起,从庭前落下,岂不是暗示房主人日落西山?乃是风水格局的大忌啊。”

“还有你看,墙外栽了这么多桑树。古人有云:前不栽桑后不栽柳。庭前种这么多桑树,府中易发丧事啊……”孟姜意味深长的看着丛阳。

“他这房子,谁帮他建的,莫非是他的仇人故意想要害他?”

丛阳严肃的摇摇头,“并非如此,此屋实际是他当年告发燕家上面的赏赐……”

赏赐?孟姜疑惑,非住不可的赏赐?为什么要赐他这样一座宅子,而暮琴难道是半点风水都不懂又非要住进来呢?

“算了我们直接去敲门吧,走一步看一步,反正我们是来拿东西的,大不了拿完就走。”孟姜眼神坚定,织梦是他们凡间此行必备之物,她必须尽快拿到。

“他若不肯给呢?”丛阳皱起了好看的眉头。

孟姜奇怪的看着他,“我们难道抢不过他吗?瑟瑟的这只手,上面充满了老茧。”孟姜把五指神展开来放到丛阳眼前。

“后面的几年,是你教她习武了?”这是一只惯于拿剑的手。

“是。”丛阳点头,叹息道,“可惜瑟瑟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一直学的不是很好。”

不是很好?孟姜忽然上前一步跨到离丛阳面前,伸出两只手指轻易的滑出了他腰间的鱼肠剑,剑身出鞘的刹那瞬间抓住剑柄在空中挽了个剑花,一阵刀光剑影之后,他们站定的小树弱小又可怜的叶子们纷纷落地,剑又回到了剑鞘之中。

“学得不好?我看不见得吧。”孟姜嘴角噙着笑。

刚刚那一套使完以后,孟姜自己也有点惊讶,她不知道是她这具身体对剑的熟练,还是身体里哪个魂魄对剑熟练,一拿到剑,她就感觉仿佛与它融为一体,剑随心动,控制自如。

太阳从地平线沉下去的一刻,周围充满了夜的灰暗,孟姜在暮府的下人出来点灯之际,跟丛阳一道走了过去。

“请问,暮琴何在?”孟姜走到那正搭木梯为正门挂灯的小仆役几步之外问道。

那小仆役奇怪的回头看了她一眼,一个独臂的女子,身旁还跟了个脚带镣铐的男子,看着不像是什么好人,还直呼主君的名字。

不过下人的本分不允许他提问,只老老实实的挂好灯从木梯上下来,恭谨道,“主君病了,我去通报朝安夫人。”说罢便小跑着进了府门,进去前还不忘把门合上,许是怕他们强行闯门。

“朝安夫人是谁?”孟姜问丛阳道,“是暮琴的妻子?”

丛阳点了点头。

孟姜又是一阵嘘兮,朝阳朝阳,瑟瑟或许盼了许多年的琴瑟和鸣,可别人早已有人朝朝暮暮,她的等待,不值得。

即使是预先知道暮琴病了,可是当真正看到他的那一刻,孟姜还是大吃一惊。按照丛阳告诉她的时间来看,他和瑟瑟相见的那年不过二十,后又过了十多年,怎么算这暮琴也不到四十岁。

为什么丛阳看起来还像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暮琴却如同他的名字一样暮气沉沉的躺在床上,仿佛一个百岁老人。

“他这样多久了?”孟姜问引他们进来的人,暮琴的妻子朝安夫人。

她是一个极年轻的女子,可整个人又很沉稳,话也不多,听说他们来找暮琴,连姓甚名谁都没问,就直接带他们进来了。

“三年,三年前他带着一副棺木出去了一趟,说去殓葬一位故人,结果却抬着空棺木回来了,后来逐渐逐渐就这样了。”

孟姜和丛阳对视一眼,恍然大明白,不过是谁让他变成这样的?这其实也好知道,把织梦琴拿来,进入他的回忆一看便知。

正好还可以把瑟瑟这具身躯里的魂魄也清理一下,看来这下可以一举两得了。恩恩怨怨是是非非,他们都可以去梦里弄清楚,至于怎么解决,就要看他们自己的意愿了。

“贵府有一把古琴,名为织梦,夫人可知在哪?”

安静的朝安夫人只点了点头,退了出去,不到半盏茶的功夫,织梦琴就被一个小丫鬟抱着拿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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