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彻底看清,那些兵器应当是被主人用过很久,大都有损伤,若非日积月累的使用,绝不可能是这样!
“这是你母亲用过的。”俞秋伸手摸了摸一把剑,像是在看一个久别未见的人。
她和余梓荞也算是闺中密友,余梓荞用剑时的飒爽英姿绝不输任何一个男儿郎!可惜,一封圣旨便断了一个女子的剑。
“母后?”沈长清大惊,似是不敢相信。
在她的印象中,母亲一直都是端庄的皇后、温柔的母亲又或是善于忍让布局最后让自己死于局中的下棋人,但她从未想过余梓荞会是一个善用兵器的人。
深宫将余梓荞困住了,不!应当是往事和皇族将她困住了!
原来她的母后应当是个女将军啊,真是可笑。
“是啊,你母亲可是半点儿不输你大舅的人,打得有来有回呢,可惜当年,发生一些事后,你母亲性情大变,连最爱用的剑也不肯用一下。”说这话时,她一直看着庭院里的桃花树,那里曾经有一个飒爽的女子和重情重诺的男子互相约定终生,却终是走散了。
“发生了什么事?”她实在想不明白什么事能让余梓荞转变这么大,她想了想,又问道:“可是与皇室有关?”
沈长清一把抓住了俞秋的手,焦急万分。
许是她太过着急,将俞秋的手抓出了红痕,感受到疼痛,俞秋嘶了一声,说道:“长清,你抓疼我了。”
“阿姐,你快放手!”沈玄霖伸手抓住沈长清,想要她冷静下来,“阿姐,你先别急,我们慢慢查,会查出来的。”
她像是缓过神来,抓住俞秋的手慢慢送开,头低垂下去,声音有些沙哑,“抱歉,舅母,长清失礼了。”
“无碍无碍,舅母知道你只是担心而已”她定定的看着沈长清,原先她是想将真相告诉沈长清的,可是现在看来还没到时候。
“舅母,您能告诉我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吗?”她抬首,微红的眼睛就那样看着俞秋。
俞秋眼神躲避,不愿看着她,更不愿她因真相恼怒,“当年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今日你也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别去想这些伤心事,好吗?”她牵起沈长清的手,轻轻拍了拍。
“…好”她知道俞秋是不想说,既是不愿,她也不会强求。
如今看来,想要知道真相就得知道和母亲约定终生的男子是谁,可是她又该从何查起呢?
她总觉得她是知道的,只是她忘了在哪儿看见过。
“走吧,我送你回去,玄霖的屋子就在你隔壁,你们也好有个照应。”
“多谢舅母!”两人异口同声道。
俞秋将他们送回去后,说了些体己话就离开了,沈玄霖待在沈长清那儿没有回去。
两人坐在桌前,思量着事,沈玄霖双手托腮,撅着嘴,嘴上还放着毛笔,很是可爱。
本来他是来这儿练字的,可是今日沈长清实在是没有心情,总是失神,然后就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阿姐可是还在想白日的事?”他将嘴上的毛笔拿下来,握在手中,“要我说啊,与其纠结过去,不如走好将来的每一步,把所有的人都捏在手心里,就想握笔一样,让它听你行事。”
听了沈玄霖这话,她忽然茅塞顿开。
玄霖说得没错,现在的她就算去纠结这些事也没用,倒不如走好每一步去闯出一条路,这些事总会重见天日。
“嗯,你说的不错!如今我们还需陪养势力,我的打算是建一个情报阁,收集各处情报,若别人有需要,还可以卖出去,你觉得如何?”
听了这主意,沈玄霖简直觉得不要太好,拍桌叫道:“好啊!我给阿姐当副手,阿姐这么聪慧,定然能成功!”
“此事只你我二人知道,情报阁内的人只能是江湖人和一些无关朝堂的人,可是现下我还没有合适的人选。”她面露难色,关于这事她早已想好,可是却久久不能实行。
如今宫中有高公公帮忙,各宫早就已经有了合适的眼线,可是朝堂之中却更为复杂,要想混水摸鱼简直就是难如登天。
“没事,慢慢来嘛,有些事急不得,太容易的话反倒是不对了。”他边说边打哈欠。
看着沈玄霖一脸困意,她轻声笑他,“你啊,今日天也晚了,你就先回房歇息吧。”
“好,那阿姐你也早点儿睡。”
沈玄霖走后,她便将棋盘拿了出来,自己一个人下棋,她房外也没守人,因着不习惯有人在屋外看着,便和她外祖说了。
可余淮安还是担心万一有人行刺,故在院外安排了十几个侍卫守着。
她的棋刚下没多久,屋外就传来了一阵爽朗的声音,“深夜寂静,公主为何独自一人下棋呢?”
“谁?!” 她大惊失色,慢慢走向窗边,推开窗户,可是窗周没有一人。
她抬头向院墙看去,只见少年躺在上面,一席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