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猛然腾空,头晕目眩间她被宫远徴拦腰抱起放到坚硬的凳子上,宫远徴把筷子塞进傅九星手里,还是那两个字:“吃饭。”
傅九星眸子睁圆,里面星光点点还带着怒气,“我不想吃!你这是虐待,连茶点都没有,整日吃这些清汤寡水的东西,我不喜欢!”
宫远徴眼皮都没抬,夹了笋丝放进自己口中,在傅九星炯炯的目光下,咀嚼几下咽了下去。
“只有这些清汤寡水的东西,不吃就要饿着,你自己选。”
傅九星气坏了,她把筷子猛的拍在桌上,“我要芙蓉糕、栗蓉糕,还有桂花糕!”
“没有。”
“那我要见宫紫商!”
宫远徴眼神一凛,“见宫紫商做什么?”
傅九星见他变了脸色,不由叹了口气,宫远徴如今就如同惊弓之鸟,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让他如临大敌。
她没有答复他的话,反而说道:“你为什么不问我?”
明明听到了她和宫尚角的话,那个混乱的夜晚之后,他却只字不提,一反常态的软禁她,若无其事的装作却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宫远徴眼神更冷,手背上青筋暴起,“问什么?问你对我是不是只有利用?还是问你为什么要离开?”
傅九星低声道:“只要你问,我全都告诉你。”何必这样折磨自己,短短三天而已,他胸口的伤不停的渗血,明明是医中翘楚,却不肯好好医治自己。
“好啊,那你告诉我,你给我下的,是什么蛊?”宫远徴依旧低头进食,声音里一股毫不在意的淡漠,没有丝毫愤恨和怒意。
“是我的伴生蛊,养了好多年的蛊。”
“什么时候下的?”
“在浮屠山的时候,那碗加了楑叶的药。”
宫远徴愣住,怎么会是那么早的时候,又听傅九星继续说道:“那时候蛊虫苏醒了,我必须要找个人试蛊,我身体里有沙王蛊,无忧体内也有蛊虫,那时候,只有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所以你策划了狼群袭击,偷走暗器囊袋让我腹背受敌,又在我伤重之后救我回去,都只是为了让我试蛊?”宫远徴终于看向傅九星。
看着他的眼睛,傅九星艰难吐出一个字:“是。”
“既然这蛊重要到要活人来试蛊,那天我昏迷之后,你有足够的时间取出蛊虫,你为什么没取?”
“因为,”傅九星声音里多了丝无助,“因为取不出来,试蛊时你身体里有我的血,它认了你为主,幼虫时期伴生蛊取不出来,我必须要等它长大。”
宫远徴垂下眼帘,眼神晦暗不明,忽然想起那天,他碰了傅九星控制宫门守卫的蛊虫,明明被咬了,却并没有任何症状,恐怕和他体内的蛊虫也有关。
“你对我用过蛊吗?”他轻声问道。
傅九星摇头:“我的蛊,对你没用。”
果然如此,宫远徴嘴角掀起一抹奇怪的笑,这是几天来他第一次笑,傅九星却遍生寒意。
所以傅九星之于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只要他在这里,她的蛊虫就毫无用武之地,她想离开他,难如登天。
“既然取不出来,那就不要取了……”
“不行!”傅九星急声喊道,伴生蛊必须要取出来,他不是青漠之人,父亲绝不会允许她的蛊在一个外人身上。
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语气太过激烈,她解释道:“你不明白,它在你身体里,对你没有好处。”
“可取出来,对我的坏处似乎更大,没有蛊虫牵制,宫门中人包括我,都任由你予取予求。“
“我…我不会对你…”傅九星急于解释,却被他打断。
“不重要了,不管答案是什么,你都不可能离开宫门,我会奏请长老殿,婚期提前。”
傅九星大惊,“你还未及冠,长老们不会同意的!”
“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你只要准备好,嫁给我!”